徐清一放学，就拿起书包走人。
穆清雪偏过头，眼中有着一丝疑惑。
来到约好的快递站前，徐清看到男孩已经在这里等待着。
“走。”
男孩疑惑地问道。
“去哪？”
“好地方。”
“……”
男孩无语了，但他还是跟上去，
主要是，他这个年纪，有人说要教你防身的功夫，没人能拒绝。
如果学会了，那多帅啊，而且还能不被人欺负，还能去欺负人……
咳咳，最后一句是多余的，是不对的。
徐清把男孩带回家，把书包一扔。
“把书包放地上，把鞋脱了，跟我进来。”
进到徐清锻炼用的房间，男孩震惊了。
沙包、拳套、假人……墙上还挂着两把剑。
“这是……”
“我再问你一遍。”
徐清没有理会男孩的震惊，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你确定要学吗？”
男孩听了，不敢怠慢，沉默了一下，然后表情严肃地开口。
“学！”
“但是，你真的会吗？”
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看到这些器材，他已经信了一半了，但没有真正见过徐清出手，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徐清笑了笑。
“行，那你走远点。”
男孩马上离得远远的。
“就当提早训练了。”
徐清伸了一下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声响。
热完身，做完一组俯卧撑之后，他开始了。
一拳、两拳……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
但男孩看到，每一拳，都把那大大的沙包，打得快飞出去。
接下来是腿，踢出的力度与拳头相比，有所差别，可沙包上体现出来的，却是相差无几。
徐清踢出最后一脚，收腿，然后向旁边，挂满沙包的的假人迈出一步。
一个肘击，然后一个抱摔。
“砰！”
楼下，一个男人惊讶地看向天花板。
“又来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
男孩已经说不出话了，站在那里，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
徐清还没结束，因为这是训练。
沙包继续被揍着。
过了一会儿，徐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转过身，对男孩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顾杨。”
男孩，哦不，顾杨回过神，表情有些古怪。
明明早上才跟他说了。
“你最迟几点要回家？”
“嗯……七点前吧，我之前玩的疯了，也是差不多七点回去，爸妈也习惯了。”
顾杨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然后又小声说了一句。
“被他们打的时候，也是那么晚才回家的。”
徐清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四十五。
“你先把假人抬起来吧。”
顾杨应了一声，走过去。
但当他一用力，脸色瞬间变了。
”好重！”
他使尽全力，却只搬起了一点点。
“不行，没劲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顾杨气喘吁吁。
也不知道大哥哥是怎么把他扛起来摔倒的，太厉害了。
“不是吧，这么弱鸡？”
徐清走到他面前，故作惊讶。
顾杨嘴角直抽搐，“呵，呵呵……”
徐清摇了摇头，然后单手扶起假人，让他回到原位。
接着，他对顾杨说道。
“给你两分钟准备时间。”
顾杨一愣，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两分钟后。
“俯卧撑准备！”
“我叫你做了吗？给我撑着！”
“一！”
“手弯下去，别抖得跟个帕金森似的。”
“起来啊！就你这样，还想学真家伙？身体是本钱知道吗？洗洗睡吧！”
“二！”
“没吃饭是吧，下去点！”
“三！”
结果，顾杨在徐清的折磨摧残下，一共才做了十个俯卧撑。
徐清啧了一声，失望地摇摇头。
“我在你这个年纪……呃稍微大点吧，已经能做三十个俯卧撑，一百多个仰卧起坐了。”
虽然俯卧撑不是标准的，仰卧起坐也不是连续的。
但比还得装不是？
顾杨满头是汗，脸色很难看，他两条手臂非常的酸，几乎脱力。
没办法，他没有一点基础，之前一点儿没练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属实正常。
但他只觉得徐清越来越恐怖了，让他做俯卧撑时的语气，简直跟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魔鬼教官一样。
他哪里知道，以前徐清被他叔叔训练的时候，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对顾杨这样，纯属是心里不平衡，要发泄一下。
毕竟，咱之前这么痛苦，可不能让你幸福了。
“行了，休息两分钟。”
“才两分钟……”
顾杨脸都绿的，恨不得直接躺倒。
徐清嘴角一勾。
小子，我那时休息，可是没说时间的，有时心惊胆战地休息了十分钟，有时三十秒不到就让起来了，那才是痛苦，那才是折磨啊！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犹豫的，但现在却荡然无存了。
这感觉太爽了！
徐清心中泪流满面，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没事儿，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
忽然，徐清马上冷酷起来，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
“起来！”
顾杨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起身。
“你看看你，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打架……咳咳，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气势，你越怕，别人就会得寸进尺，你要是拿出一副死也要打断你一条腿的气势，谁敢欺负你？”
“而这气势，就是一个字，狠！”
“下手要够狠，别让他死，但也别让他活！”
“要让他觉得活着不如……咳，要让他觉得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不是作死来惹你！”
顾杨被徐清震住，彻底愣住了。
他觉得徐清说的好有道理，如果他有那种气势，有那种狠劲，那谁敢欺负他？他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顾杨心里对徐清的感觉，已经从怀疑到害怕、敬畏，再到崇拜。
简直是五体投地。
徐清看差不多了，一声令下。
“深蹲准备！”
“是！”
一声响亮而又亢奋，还充满气势的回答，让徐清愣了一下。
卧槽，可以啊，这么快就上道了。
看来这小子是个好苗子。
就这样，在徐清的忽悠下，顾杨开始了他的“变强”之路。
时间六点半，徐清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疲。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顾杨是个怪胎。
一开始还畏畏缩缩的，没想到徐清说完那番话之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家伙，声音那是一声比一声响亮，搞得徐清也大声起来。
乃乃的，让这小屁孩比咱声音还大，咱面子往哪搁？
以至于现在徐清的嗓子哑了。
不愧是小屁孩，喊那么大声，嗓子一点事儿都没有。
训练起来也不含糊，非常到位。
即使痛苦，也不像开始那样了，而是全力忍耐。
尽管训练完，还是一副快要去天堂的样子，可效果却是会变得非常好。
“如果是叔叔来训练他，肯定很合他的心意。”
徐清咳嗽两声，像个僵尸一样，颤颤巍巍地向一个地方走去。
“板蓝根……我要板蓝根……”
不管身体有什么问题，喝板蓝根就对了。
一包提神醒脑。
两包永不疲劳。
三瓶……
咳咳。
喝完板蓝根，徐清去洗了个澡。
因为嗓子哑了，所以洗澡的时候不能唱歌。
这澡洗的，一点儿都不得劲儿。
徐清今晚还是吃的面条。
今天也不想看书了，他决定玩会儿手机就睡觉。
作业他早在老师没布置之前就写完了。
徐清躺在床上，打开威信。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情。
老吴居然在班群里发红包了！
好家伙，赶紧点开。
红包已被领完。
屮！
这是个两百块的大红包，总共二十份。
抢得最多的那个，居然抢了三十块！
而最少的只有零点零一。
这对比真的会气死人。
而徐清更气了，他连抢都没抢上。
他期盼着，老吴能再发一个，反正他也不差钱。
可他却是在也没有动静了。
徐清也就放弃了。
突然，手机一震。
嗯？有人发信息给他？
点开一看，备注胖子。
徐清眉头一皱。
胖子是他初中的时候，手底下的一个人，因为他长的实在是有点胖，所以徐清叫他胖子。
其他的都还好。
虽然他们跟着徐清混了三年，可徐清却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只记得外号。
胖子发了一条信息。
【老大，俺想你了】
“？？”
徐清当场就把饭吐出来了。
忍着拉黑他的冲动，徐清回了一条信息。
【有屁快放】
【嘿嘿，老大，别那么凶嘛，我真想你了】
【你记得把我删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拉黑你了】
【别啊！！我说！】
徐清一只手枕着后脑勺，躺着翘起二郎腿，一脸嫌弃地看着手机。
【这不是遇上了点困难嘛】
【咋着，借钱啊？再见】
【呃，别啊，老大，那个，是我妈要四十岁生日了，我想送她个礼物，可你也知道的，俺们家里比较穷，她很不舍的花钱，平时给我的零用钱也没多少，我也买不起啥好的礼物，所以，嘿嘿】
徐清笑了。
胖子家里的情况，他早就知道，所以当时也非常照顾他，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分他一份。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对徐清的情义。
在某一场群架中，他帮徐清挡了一棍子，整个手都肿起来了。
可他却笑着，跟没事人似的，让徐清别在意。
其实这很傻，才是初中生，对方也不是什么亲兄弟或者生死之交，帮别人挡棍这种事，真没必要。
大家都是混混而已，有多少是真心的？
只是，既然他傻了，那徐清也就跟着傻了。
【行】
徐清直接转了五百块钱给他。
【要买啥就买吧，五百应该够了，不够再出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老大，不用那么多，一百多就够了】
接着，胖子又转了三百过来。
不过徐清没收，等个二十四小时，就又回到胖子那边了。
胖子还在发消息让他收，可徐清没鸟他。
只是在看着自己的余额时，不由得点回聊天界面，看着那三百转账。
“算了，给出去了，怎么能再拿回来呢。”
徐清大被子蒙头，见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