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段厉行深刻的五官有着天然的冷漠，但外套传递的温暖，以及属于他的淡淡烟草气息，悄然将她的心融化。
唐海生摸着下巴打量他们，眼中隐隐透着兴奋。
“段先生，你说会替我还一百万，是真的吗？”
天晴立刻羞恼地跺脚：“你这样问未免太无耻了！段先生凭什么替你还钱？”
“他自己刚才亲口说的呀，我又没逼他。”
段厉行微微颔首：“是，这笔债我来负责。”
唐海生开心道：“看吧，我就知道段先生是个慷慨正义的大好人。”
段厉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看手表，“明月快到码头了，我还约了她见面。”
哦，姐姐！
天晴猛地被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冷到脚，思绪顿时全清醒了。
她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脱下外套还给他。
“对不起，段先生，感觉欠你的越来越多。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的。”
段厉行接回外套，不能理解她突如其来的倔强，淡声道：“不用客气，你是明月的妹妹。”
天晴嘴里一抹苦涩。
是啊！他只是念在姐姐的份上，才爱屋及乌地关心自己。
若非有姐姐这层关系，他恐怕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她忍住失落，扬起歉然的笑意：“既然你还约了姐姐，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总之……谢谢。”
不敢再看他，天晴低着头转身就走。
唐海生道：“段先生，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能打，刚才那几招实在太帅了。”
“哥，走了！”
唐海生反而走近段厉行，扯平身上皱巴巴的T恤，道：“不知道宏宇集团缺人吗？我可以去……”
天晴听不下去，返回来抱住他的胳膊，连拖带拽把人强行拉走。
唐海生另一只胳膊用力地挥动，大声道：“段先生，我会再去找你的！”
天晴气得眼眶发红，压抑着声音咬牙道：“借高利贷，惹是非，你以为段厉行好心出手帮忙，就可以一直赖上人家吗？你真以为一百万可以白白欠人家吗？”
唐海生辩解道：“我没想赖着他。我是之前中彩票被人骗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高利贷。反正现在段厉行是我的偶像，我决定了，去宏宇集团为他工作！”
“不准你再说！”
一口气走出很远，天晴才敢悄悄地回头看一眼。
段厉行还站在那盏路灯旁，已经看不清脸，周身散发着孤傲的气息。
他手里拿着电话，应该是打给姐姐。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的语气会有多温柔……
天晴心口闷闷地一抽，飞快遏制住思绪。
她脚步不再迟疑，朝着与段厉行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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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宏宇集团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段厉行结束与行政主管们的视频会议，关闭电脑，合上手里的文件。
有名重要的外国客户前来凌江谈合作，他得亲自去机场接人，时间差不多了。
江毅敲门进来。
“三少，酒店方面安排好了，车就在楼下，随时可以出发。”
段厉行起身，走到衣帽架上拿起外套，不慌不忙地穿上。
墙角有道落地式的穿衣镜，映出他修长笔挺的身影。
经过一个晚上，他原本微肿的嘴角基本恢复，只剩一丝小淤青，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
江毅看着他，继续汇报：“唐海生借钱的那家财务公司，负责人也主动找来了，说既然三少亲自出面，那笔债不用还了，就当给三少面子。”
段厉行丝毫不觉得意外，冷冷地嗤了一下。
转身看到办公桌上的黑檀木盒，目光悄然变柔，将木盒放回桌子的抽屉里。
昨晚江毅替他到码头接明月，后来他跟明月一起吃了浪漫的法国餐，相谈甚欢。
这只具有一定象征意义的纯金玫瑰，打算在下个月自己生日时，赠送佳人。
如果发展顺利的话，兴许在生日当天，还会准备更重大的计划……
江毅见到黑檀木盒，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三少，还有件事忘记跟你汇报了。”
段厉行整理着袖口处精致的铜质纽扣，皱眉扫过他。
江毅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盒，只有半个巴掌大。
“昨天干洗店送来了这个。是老爷子寿宴上，三少穿的那套西服口袋里找到的，应该是一条女人戴的项链。”
女人项链？
段厉行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