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真的没有吃饭啊？”
“在飞机上喝了一杯咖啡！”程诺转头看了许君问一眼后应道，“本来是想跟你一起吃晚饭！”
许君问有些过意不去地问道，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
知道他要过来的话，她就提前回来了。
“飞机晚点，回来就这个点了！”程诺平静地应道。
“哦，你出差刚回来啊！”
“嗯！”程诺淡淡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程诺吃碗面后，许君问收拾进厨房里洗，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客厅里的程诺问了一句，
“君问，有毛巾牙刷吗？”
许君问手一松，碗掉在洗碗池里，破成了两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走出厨房，看着程诺讶异地问道，
“你要住下来？”
“不然呢？”程诺迎视着她的视线反问了一句，“还是你想晚上直接跟我回去？”
“不是！家里没有新的牙刷毛巾了，我下楼买一下！”许君问忙摇着头应道，进屋去拿钱包，匆匆下楼去买了。
许君问买了毛巾牙刷回来，程诺拿着睡衣进浴室去洗澡了。
许君问抬头看天花板，有些无所适从。
她家就两个卧室，她的和父亲的。
总不能让程诺去睡父亲的卧室，但要是让程诺睡她的卧室，她就只能睡沙发了。
她家的沙发是老式的合板材质，别说这种天会冻死人，睡起来也是咯得难受。
许君问还没想到两全的办法，手机响了，
拿过手机，看到是林辰歌打来的，接了起来，
“辰歌，怎么了？”
“成绩出来了，你看过了没？”林辰歌在电话另一头有些激动地问道。
“还没，我刚回来，你考得怎么样？！”
“这次还都可以，都过八十分了！”
“不错啊，看来跟我一起去图书馆复习，还是有效果的啊！”许君问笑道。
“滚，是你陪我去的好不，你这次应该也考得不错！”
“晚点查看看！我还不知道！”
这时候程诺从浴室里出来，没有注意到许君问在讲电话，问了一句，
“君问，有电风吹吗？”
就好像触电一般，许君问整个人跳了起来，电话另一头的辰歌也愣了一下，然后嘀咕到，
“咦，我怎么听到男声啊？”
“辰歌，我查好了再跟你说，拜拜！”
许君问回过神来忙应道，然后直接挂了电话，转过头回应到，
“有，我去拿！”
程诺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刚洗过的头发，带着湿气搭在了额前，跟平时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慵懒中带着几分率性的性感。
许君问从柜子里拿出了电风吹，递给程诺的时候，耳根有些红。
程诺没有直接接过去，心血来潮地伸手揉了揉许君问发烫的耳根。
许君问几乎是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涨红了脸戒备地盯着程诺。
“谢谢！”程诺却是平静地接过了电风吹，去吹头发了。
许君问有些讪讪地转身进自己的卧室去铺床了。
与此同时，林辰歌看着电脑桌面嘀咕道，
“奇怪，君问家里怎么会有男声啊？”
下一秒就给同样在线上的苏佳颖发了信息，
“我刚才给君问打电话，居然听到有男声，好像在问君问有没有电风吹！”
“你听错了吧，君问她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好吧！除非灵异事件——”苏佳颖回复到。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林辰歌想了一下敲击着键盘回到。
“肯定是的！”苏佳颖附和道。
许君问铺好床后，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出了卧室，准备去洗澡了。
已经很晚了，也该休息了。
经过客厅的时候，许君问转头交代了程诺一句，
“程诺，晚上你就睡我那间卧室吧，床我已经铺好了，我睡我爸那间！”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要分居？”程诺直视着许君问问道。
“我……”许君问一下子就被程诺问住了，虽然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但在一起不能接受分居！”程诺直接表态道。
“可是我们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许君问抬起头看向程诺，鼓起勇气回应道。
程诺走过来，许君问抱紧了衣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种防备姿势。
“那我们算什么？”程诺走到许君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问道。
许君问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说不清楚，她现在跟程诺算什么关系？
有结婚证的陌生人？
“我已经给你时间适应我们的关系了，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否认的话，程太太！”程诺说完，低头亲吻了许君问的额头一下后，松开了她。
许君问一下子就僵在原地，脸慢慢地涨红了，就好像蒸虾的过程。
然后又好像触电一般，抱着衣服，躲进浴室里了，
靠着浴室的门，许君问有些挫败起来。
最后，许君问还是和程诺共居一室，她睡内侧，程诺睡外侧。
只是她的床是单人床，显得有些拥挤。
这会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翻身了。
但再怎么拘谨，最后还是抵不过困倦，紧张的许君问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后不知不觉地靠向暖源。
许君问做了一个梦，回到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在院子里玩着小玩具，姐姐许明珠放学回来，递给了她一个棒棒糖，她想剥开糖纸，剥不开就去找爸爸，爸爸帮她剥开了，她吃着棒棒糖，觉得很甜，然后看到了爸爸和姐姐渐渐走远了。她含着棒棒糖朝他们追去，爸爸和姐姐突然消失不见了。
许君问跟着惊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黑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背上有人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爸爸——”
对方动作却僵了一下，然后许君问就听到程诺低沉的声音，
“我是程诺！”
许君问猛然回过神来，低低地道歉道，
“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程诺应了一句，
“没事，我在！”
后来，很多年以后，许君问还能记得程诺这句话，就好像只要想到这句话，她的心就可以安定下来，再辛苦也觉得不那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