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龟奴回道。
“懂就好,机灵点,今天晚上留点神,保不齐李大人半夜就会醒来。另外,记得告诉四娘那老鸨子,以后就不要强迫玉清出来露面了,就给李县令一个人留着,可别让她断了我的财路。”穆静明说道。说完转身就走了,玉清只听见龟奴在外边上锁的声音,一会儿之后,龟奴在外边也离开了。里面就只剩下她和李少峰,静静地注视了李少峰一会儿之后,她使劲力气将李少峰拖进了另一边纱帐里面的床上,为李少峰盖上被子之后,走出纱帐,一个人静静地趴在桌边坐着,漫漫地也睡着了。
夜深人静,卢三娘还在担心李少峰怎么没有回来,便派了安七儿去看一下,安七儿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李少峰已经喝醉睡下了,但作为仆人,他还是知道一些本分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编了个谎,向卢三娘回道:“大人喝醉了,王班头怕大人夜里着了凉,就将大人就近背到他们家去了。王班头说,您不用担心,明天早上他一定亲自将大人送回来。我这就过去在跟前伺候大人,明天早上一起陪着大人回来。”
卢三娘只淡淡地回了一声:“知道了,去吧,好好照顾你家大人。”
安七儿只好做事做全换,向王大力家奔去,准备和王大力沟通一下,免得惹了麻烦。在王大力家交代清楚之后,返回揽月楼,让龟奴悄悄地开了锁之后,就静静地在玉清的房间门口守了一夜。期间,他知道他们家大人半夜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至于里面发生的事,他一点也不傻,凭声音就可以猜得到。但即使猜到了,他只好安慰自己不知道,因为这也是他的本分。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少峰打开房间的门出来了,看到安七儿蹲在门口,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是来接大人回去的。”安七儿说完,趴在李少峰的耳朵上又说道:“我是怕大人回去之后把话说岔了。我昨天晚上告诉夫人,您歇在王大力的家了。”两个奴仆和厨娘期初不知道怎么称呼卢三娘,还是黄小四最机灵,最先开始把卢三娘称作“夫人”的。期初,卢三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的,李少峰坚持说:“以后就这样叫,谁改了,我就打断他的腿。”卢三娘也就不去纠正了,反正她心里也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安七儿说完之后,李少峰心里一个满意,想着这个安七儿挺会来事的。准备再往出走的时候,又转身返了回去,只见对着玉清说道:“你这儿有笔墨纸砚吗?”玉清一撅一拐的拿着东西走了过来,将一张纸铺在了房内大厅中央的圆桌上,并开始帮李少峰研磨,李少峰在纸上写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全词虽然时间上不甚合适,但好在意思是美好的。玉清看完之后,脸上满满的笑容。李少峰转身要走的时候,轻轻地对玉清说道:“等着我。”
李少峰本来是要回小院继续休息一会儿的,但一想到卢三娘,心里还是没有底,只好走进了他当县尉的办公房。靠在凳子上,不大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当他还在梦着周公的时候,马成章走进来在他身边小声喊道:“大人,大人,醒醒了。”
李少峰打着哈欠,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李县令要走了,等着和您交接呢,一个方面你们的确是要交接一下的,虽然现在朝廷的正式任命文书还没有下来,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交接还是必须的,另一方面,你还是再见见他的好。人常言道山不转水转,好多事情都是没有定数的。”马成章说道。
李少峰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像后衙走去,见到李维功,李少峰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李县令,事情并不是我所愿,都是神仙打架,我们都是无能为力,希望您能理解。”
李维功本来对李少峰是有些怨恨的,不过李少峰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李维功虽然心里对李少峰还有恨意,但已经减却了不少,淡淡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县令了,这里只有你是县令,下面,我们交接一下,我好乘着天色早点上路。”
“大人,我......”李少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刚开口就停了下来。
“没有什么的,下面我们当着六曹的面去交接一下吧。”李维功说道。说完漫漫地向前衙走去,李少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