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警察查起许多无头公案，就轻松多了。
我不住问聂楚凝：“如果妳真的可以感应到尸体，怎么不一早说出来呢？”
如果她一早说出来，事情就好办了。
所以我暗地里觉得，她所说所做的，都甚为可疑。
她幽幽叹息，如凄美的萧声：“哎，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在唐家又没地位。小七根本不听我的话，还百般刁难我。”
我想想也是，她在唐家的地位，就像失势的小妾，有点孤立无援。
于是我对她说：：“走，我们这就去破案，然后给小七啪啪啪打脸。”
最后，我选择相信她。
第一，我直觉她不是坏人。
第二，我想起云雅柔说过，妖精成精以后，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独特技能和本事。
所以玉萧精聂楚凝拥有感应尸体的第六感，其实一点也不稀奇。
得到我的认同，聂楚凝微微一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她毕竟是新寡妇的身份，所以总是表现得不苟言笑，好像对这个世界悄然失望。
她笑起来的时候，将美丽的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儿，而且阳光灿烂，一扫寡妇独有的忧郁。
都说笑容是女人最美好的化妆品。
就算姿色一般的女人笑起来，也会增添魅力，亲和力和感染力，更别说美人笑起来的时候杀伤力有多大。
在聂楚凝的身上，我终于知道古书上所说的：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
然后，我在她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顶楼天台。
天台上，栖息着一排黑黝黝的乌鸦。
“嗷嗷嗷——”
这些乌鸦的嗓音低沉黯哑，相当难听，好像在报丧一样，让人听了顿起鸡皮疙瘩。
据说，乌鸦是一种不祥的生物。
因为，它吃腐肉为生。
所以迷信的老人们都相信，乌鸦出现的地方，必定伴随着死亡和死人。
我和聂楚凝很快发现，天台上有一个很大的水箱，存储着整栋唐氏大厦的水。
不知为何，我老是觉得这个天台有股奇怪的怨气，还是怨气冲天那种。
所谓怨气，就是一种恨得极致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强大磁场，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最可怕的是，当我们越来越靠近箱的时候，这里竟然飘来了奇臭无比的味道，臭得让我忙着掩鼻子。
我不住说：“聂姐姐，妳说得对，天台的水箱这里的确有异样。”
她没有骗我，她很可能有着所谓感应尸体的第六感。
聂楚凝利落地对我说：“你把水箱打开看看吧。”
“嗯。”
于是，我将双手放在水箱的顶盖上。
不知为何，想到打开水箱后会出现的奇怪状态，我的小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总之，我现在处于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期待鬼片里某个恐怖镜头，但又被吓到的矛盾心情。
聂楚凝见状，温柔对我说：“来，我来跟你一起打开这个水箱。”
说毕，她婀娜多姿地走到水箱的另一端，脸上一直挂着清浅但美丽的笑容。
她的笑容，无形中给了我一股强大的激励和动力。
“来，一二三——”
所以，尽管我很怕，但依然我泰然自若地逞着英雄。
可是，这水箱的盖子很重，我们二人合力扛着，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最后，我索性默念着《大悲咒》里的句子，以提升我的灵力和内力。
咯噔——
最后，水箱的盖子被打开了。
水箱的水很满，里面的水都染成了鲜血的颜色。
而水箱的表面上，漂浮着一个被水泡得腐烂，肿胀，又奇臭的死人头——
这个死人头血淋淋地，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让人根本认不出他原本的面貌。
还有，这只死人头的眼睛，竟然被挖了出来，留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窝，看起来非常恐怖。
“啊——”
聂楚凝忽然觉得胃内一阵翻江倒海，然后哇的一声地蹲在水箱旁边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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