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我说有可能啊……面具人认识月月。”
对面的人身子前倾，原本隐在黑暗中的脸在大灯的光线照下显出来。
周游看到那张脸一下噎住。
活了这么些年，周游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为天人的脸。
那人没等到后面，发出疑问，“嗯？”
周游迟钝反应过来，“喔喔，就是……”
周游想起自己提议把沈曳月关小黑屋，不知道这个说出去自己还能不能活。
他纠结要不要说。
对面的那个人就一直耐心地等着他，也没有催的意思。
那人又长得温润，气质也柔柔和和。
这让身处这里的周游卸下来心里的很多防备。
“我……我之前提议过把月月关到小黑屋去。但是被拒绝了。”
周游垂眸也没看对面的人。
自顾自地说：“面具人说她不怕，受过训练。而后就吩咐把月月锁到手术台上。”
这些东西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下意识逃避，不愿深思。
“或许……月月对手术室或者手术台有什么抵触情绪？”
对面的人当然不会回答他。
听完这些，对面的人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监听的彭四立刻把得到的信息给彭殇汇报。
彭殇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站在病床边，沈曳月的病床的被褥被彭殇换成了粉色，床头也放了些灵动的摆件。
如若不是那些大件的机器，房间是看不出病房的痕迹。
彭殇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边，谈心似的和沈曳月说：“沈曳月，你是SGZ的总设计师，是黑客Z，是清辉，是红盟的老大，是国画大师骨潇，是心理医生。你会很多的很多的东西。好像无所不能，所以让你习惯了不依赖别人。”
“可是你也害怕手术台，你会不会也害怕别人离开你，会不会害怕别人舍弃自己而迁就你？所以你和我说要做自己，不过我也希望你在我面前也可以做自己。”
“沈曳月，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应该很奇怪吧，为什么大家都叫你月月，叫你月姐，只有我一直锲而不舍的叫你沈曳月。”
说起这个，彭殇低声笑了出来，“因为我总觉得你的名字很特别，而且我也不愿意和别人叫你一样的。”
彭殇此时显得有些小孩子气，坐在沈曳月旁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内心，说着在沈曳月醒的时候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恶狠狠地靠近沈曳月，单手撑在沈曳月耳边。
“你醒来千万别忘了我。要是忘了我就把你关起来，强制爱。你知道吧。就是那种。”
他没得到沈曳月的回复。
他自己也开始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有些些无聊，就又坐下陪沈曳月聊天。
也不知道说了都久，说得彭殇口有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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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出去装杯水，顺嘴就问病床上的沈曳月，“你要喝水吗？”
沈曳月：“……”
没得到回应彭殇摊摊手，转身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明显夹带笑意的声音，“要。”
彭殇脚步顿住，迟迟没有转头。
身后的声音噗嗤笑出声，“你是谁啊？说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彭殇：“……”
“嗯……我觉得你的名字很特别……”
彭殇耳后的潮红漫上来，红透的耳朵强撑着没有回头。
沈曳月还在后面重复着彭殇刚刚在病床前说的那些话。
彭殇的脑袋快要缩到脖子里去，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双手合十，“姑奶奶，求求了，别再说了。”
有点社死了。
沈曳月笑得可开心了。她其实在彭殇走进来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想看看谁会这么做贼似的进来。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彭殇的声音。
她忍得可难受了，要是笑出声，就听不到彭殇难得的吐露心声。
她很喜欢。
看沈曳月笑这么开心，彭殇过去俯下身，亲沈曳月。
沈曳月慢慢回应。
彭殇察觉逐渐加深这个吻。
到沈曳月呼吸不顺畅地时候彭殇才不舍地放开。
“不是要去装水？去吧。”
“不去。”
彭殇跟个小狗儿似的守在沈曳月旁边，赖在沈曳月床头。
扯着沈曳月说他这几天受的委屈，什么医生不理他啦，护士不理他啦。
委屈地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嚷嚷着要沈曳月补偿他。
等两人温情完，彭殇才正色和沈曳月谈论起面具人的事。
沈曳月简单地说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也提到自己对面具人的疑惑。
彭殇听完愣着。
沈曳月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晃。
彭殇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我……”
彭殇组织了几遍语言，也没想好怎么说出来。
“你记得我吗？”
沈曳月：“？记得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我之前去无名洲治病有个人给我吹笛子吗？你……你……”
沈曳月明白过来，“你是觉得那个人是我？”
彭殇握着沈曳月的手晃了两下，表示同意。
沈曳月思索几秒，“不会吧。我觉得我去的应该不是无名洲。你们不是说无名洲很厉害吗？沈城那个人应该不认识无名洲的人。”
“而且……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这倒也是……
彭殇就觉得那个人是沈曳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烈的执着。
沈曳月接过彭殇拿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面具人……她那双眼睛很是熟悉。”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很陌生。
沈曳月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彭殇。
彭殇：“要不然我把我们附近的人都眼睛照片都拿过来给你认认？不过你记忆好，说不定是在别处见过。”
“对。没事，面具人再来我们才能抓住她。”
彭殇脸一下就收了表情，“你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好。”
沈曳月出院那天很多人来了，不过都碍于彭殇的强威，没敢多停留。
大部分都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秦匀之悄咪咪地和沈曳月说：“我在昆尚八号准备了好酒，来不来？”
彭殇眼疾手快地扯开秦匀之，“想约酒是吧。不准。”
“彭爷你说笑了，月姐她刚出院，怎么能喝酒呢？”
说完就走了，在彭殇看不见的地方使眼色，对着沈曳月做口型。
沈曳月笑着比了个OK。
晚上沈曳月偷摸开车出去喝酒。
“去哪儿呢？”
沈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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