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江暮卿问了一句。
而宋临则是轻咳了一声,皇室之子的架子还摆着,看样子这次来的也不甚情愿。“你就不请我进去说?”
“七殿下说笑了,如今我还差两年就要及笄,按理说也是可以定亲的时候了,而七殿下也将要及冠,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岂不是惹人话柄。”
瞧她说着以往从来都不会说的话,宋临心中就稍稍有些不痛快,可必竟他今日过来有他的目的,因而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后递出了掩在袖袍之中的情景。
“你自小便是一个张扬倔强的性子,这点本殿心中十分清楚,再加上这段时间你家中出了这么多的变故,难免就有几分咄咄逼人。既如此,不若我们二人都各自退上一步,就此和解,也算是不耽搁你的事情。”
此番话一说,就好像是江暮卿次次都在无理取闹,而宋临则处处容忍一般,只让人听着心中好笑。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江暮卿也没把自己的情绪藏着掖着,直言便问。
可方才那一番话与其说是低头,倒不如说是宋临在给江暮卿不争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是以此时江暮卿哪怕语气不好,宋临也只当她是不知自己手上拿的是什么,干脆和她解释了一句。
“本殿瞧你应当想去长公主府,便托关系为你寻来一张请柬,如此一来,就算你不愿意同本殿一起,过几日也能单独赴宴。只是记着若是出什么事情定要来找本殿,长公主府不是什么随意之地,去的也都是皇都之中的权贵,本殿实在是怕你招惹了什么委屈。”
江崇安还在的时候,一品侯的身份可远远要比宋临这么个不受皇帝喜爱的皇子要高,向来都是只有江崇安提点宋临的份儿,哪里轮得上宋临跟她叮嘱来叮嘱去?
说白了他之所以会提及这么多,也不过只是想踩下江暮卿,让她明白如今她只能依附于自己。
可江暮卿又如何会这么想?当即在心中冷笑一声,手中却接过了那请柬。
不要白不要,也正是这个道理。
“殿下的好意我收下了,届时定会赴约,更不会叫殿下为难。”江暮卿说着,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这态度表现得十分明显,宋临就算是再怎么会自欺欺人,怎么着也是能够瞧个明白的,赶紧拿手挡在门框上。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宋临问她,隐隐间竟还有几分失望。
江暮卿知道他何出此问,却还是明知故问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记不记得五年前相识之时,你就说要把本殿当做二哥来看待?这五年来你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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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关系一直匪浅,为何不过是府里出了个变故,你就如此对待本殿?”宋临即日都没想明白这一点,可刚问出口,他脑中却又多了一个猜测。
“莫不是你觉得赐死你父兄的是父皇,所以对本殿也有所迁怒?”
这句话一说出口,竟然还真显得有几分道理。宋临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论出了什么事情,总归要把错处推在别人身上,从而证明自己从来都无错。
可江暮卿虽然不满这一点,却也觉得他这据猜测对自己有利,于是点了点头。
“我承认我对殿下有些迁怒,可原因又不只是如此。”
宋临只觉得自己是猜对了,忍不住就有几分胜券在握,“若真是因为父皇的话,这次本殿也觉得有欠考虑。可受迷惑也好,真失误也罢,那都是父皇所做下的事情,又与本殿有什么关系?卿儿如此,本殿实在是心有不甘。”
“我倒也觉得对殿下不公平,所以才会说究其缘由,却并不止于此。”江暮卿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像要展开自己心中的郁结一般,“我只是觉得,殿下在我面前的所言所行都透着高贵,于是为我着想,也变成了一种施舍。”
可不就是一种施舍?江崇安还在世的时候,宋临虽然不及他权力那么大,可说到底也是自诩皇子身份无比尊贵,更何况眼下江暮卿没了江崇安撑腰,宋临说话似乎都多了些底气。
对于自己的变化,宋临平常或许并不会太注意,可是此时一被人提起,宋临也就难得地反思了起来。
“你既觉这几日你我之间有些疏忽,那以后我都与你这般说话,你看可好?”
变来变去,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自称的改变,这大概也已经是宋临最大的让步。
江暮卿也没准备逼人太过,因为她知晓宋临是一个绝对不会为自己改变的人,所以只是笑笑揭过。
“殿下若真是愿意与我交心,那么不妨说说,这两日殿下为何来得如此殷勤?”
宋临一听见“殷勤”这两个字就眉心微蹙,随后纠正道:“我对你本是关心,算不得殷勤这么一说,想来你也是用词不当。”
然而听到这样的回答,江暮卿却摇了摇头,“我与殿下说过,看眼下定北侯府的处境,我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更遑论从一开始就要与我交易的七殿下?”
“人会有所图其实很正常,七殿下既然在皇子之位,心中自是有所谋求,我不可能为七殿下的交易就会生出什么怨愤的情绪,可我也是希望七殿下能够与我说说心里话,”
两番话这么一说下来,江暮卿的想法已然是十分明显,那就是看不惯宋临这般惺惺作态,想要跟他彻底摊牌。
可一想到前世宋临硬生生利用了自己十年,江暮卿就很想知道他的图谋,因此又十分冒险的加了一句。
“就比如说七殿下究竟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他愿意留下我,甚至允许我出现在长公主府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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