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红盖头下方的视线中已经出现了一双黑色马靴。她的心“噗通”一下狂跳起来,掌心里全是细汗。
“听说你比你姐长得还俊,快让我瞧瞧。”说话的功夫,红盖头已经不翼而飞,抬眸便是一张长着桃花眼的男人脸。
相貌倒是生得不差,只是满脸猥琐。想必这就是那秦淮了。
她蹙着眉,谨慎地盯着他一举一动。
“哈哈哈……”秦淮失声大笑,色迷迷盯着她的脸:“果然如此!俊、俊、俊呐!比我那四个妾室更有味道,如小荷初绽、楚楚动人,这俊俏的小脸蛋儿一下就把爷的魂儿都勾走了。”
“等会儿洞房花烛时,爷必会怜香惜玉,对你温柔一些的。”他猴急地伸出手去,想往她的小脸上掐一把,却被贝初夏躲开。
“哈哈……小美人儿还挺害羞得嘛。”秦淮不怒反笑,她越这般越让他感兴趣。
从桌旁端着两杯红酒趔趄走过去:“快和我喝完这杯合卺酒,你就是爷的女人,爷马上就能让你做真正的女人,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贝初夏小脸微红,抬手在发髻间摸索了一下。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杯盏,薄薄的红唇抿成一条缝儿,右手紧握。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如同战争即将打响的皮鼓,被鼓槌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白瓷盏里红润的液体微微荡漾,带着淡淡的酒香气一步步到了她面前。
“来!端着它,我的小美人儿。”
贝初夏深吸一口气,抬手猛然一推,杯盏翻了,叽里咕噜碎落在地。
红酒渗进大红喜服,迅速融为一体。
“放肆!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这个动作惹怒了秦淮,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到贝初夏的左脸颊上。
凶猛的力道把她的身体一下带倒在床上,随后一个重重的身体紧紧压住她。
此时的秦淮就如同一只凶猛野兽,猩红的眸子里带着嗜血暴戾,一脸狰狞:“爷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想玩辣的,爷满足你!”
说着,两只有用的手用力一扯,嘶啦!
喜服的衣领一下被撕开大半,雪白细嫩的脖颈露了出来,一直延伸到圆润的边缘部位。
盯着眼前诱人的芬芳,秦淮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拱下头去……
贝初夏身体一僵,在那颗毛茸茸热乎乎又恶心的头颅马上就要凑到肌肤时,果断举起右手狠狠地扎下去——噗!
顿时,秦淮像脱兔一般“嗖”一下从她身上一步跳下床去。
后背被什么尖锐的物件狠狠扎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手指摸了过去,等拿回来看时,指腹上血染斑驳。
秦淮怒不可遏,冲着初夏又是一巴掌呼过去,“臭婊子,竟然扎我!”
这丫头胆子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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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竟敢玩偷袭。
但就在同一瞬间,贝初夏右手扬起,冲着他的手掌狠狠迎了过去。两掌碰触的刹那,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嗷——”
秦淮脸色煞白,难以置信盯着自己的手,嘴唇有些微抖。
他的右手心正中插着一只珠钗,铜制的钗柄从手心一直穿过手背,大股的鲜血不停往外冒,从珠钗尖端滴滴答答落下来。
痛,痛得要死!但比疼痛更可怕的是紧伴而来的灼热。
秦淮吓得声音都变了,“你这珠钗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钻心的疼瞬间蔓延,灼热、刺痛,火辣辣的滚烫包围了他整个后背和手掌,像是在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血肉。眼见着,手心的肉已经开始缓缓消逝。
秦淮疼得满地打滚,豆大的汗珠冒了满脸,话语抖不成声:“臭婊子……我杀了你!”
“呵!你也得先有这个能耐。”贝初夏唇角微微上扬,眸子里带着喜悦的光芒。
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今晚洞房花烛,想必下人们为了避嫌早都躲开,就凭现在秦淮这个残废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脱下厚重的喜服,她把之前藏在鞋底的一把小短刀抓在手里,吹灭烛火轻手轻脚推开屋门。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整个院子里黑漆漆的,院门口圆形拱门上方挂着两盏红色的纸皮灯笼。
出了院门,沿着青石小径一直往前。
静谧的夜色里,唯有空中一轮皎月悄悄打量着女孩的身影。
贝初夏强忍着左脚的疼痛,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在偌大的秦府里跌跌撞撞,一路寻找出口。
这时,前方浓密的竹林深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有人!而且还是只有一个,机会来了。贝初夏手里抓着短刀,脚步慢慢靠近。
那人就坐在地上,身后靠着一块巨石,看样子似乎是累了正在休憩。
她屏住呼吸,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刀抵在那人后脖颈上,低呵道:“别出声!更不许乱动!”
靠近之后她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在休息,恰恰相反,是正在练功。
瞬间头皮发麻,原来她打劫的竟然是个练家子!真是出师不利!
男人的五官线条美如雕塑,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中铺着两排浓密如扇形的长睫毛。如银月光洒在他脸上,带着几分高冷孤寂和尊贵邪魅的气息。
这与众不同的强大气息,让贝初夏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片刻后就被她自己否定,怎么会?这么帅的脸若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而现在明显不认识。
男人一直闭着眼眸运功调息,对脖子上的短刃视而不见。
她微窘。
……人家根本不在意,这戏可怎么演?
忽然男人动了,身形快如闪电。两秒钟后,她就被反剪着双手摁在草地上,旁边孤零零躺着她那把防身的短刀。
“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我?”他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却透着阴鸷幽深的寒光。
声音虽然动听,却冷如三尺冰潭一触刺骨。
有杀气!
贝初夏心里一紧,“我不是!没人派我刺杀你,我就是个问路的。”
问路需要动刀子?男人明显不信。
“真的,我就是想问问你出秦府的路怎么走?刀子只是打算吓唬你。”
男人浓眉一挑,“那你是贼?”一个偷完东西找不到出口的笨贼?
贝初夏连忙摇头:“不是,我也不是贼,我是良家女子……是被秦淮逼迫才……”
但后面的话还没等她说完,忽然整个秦家前院的烛火都亮了,乱哄哄的人群里传来各种乌七八糟的声音。
“那小妞儿扎伤了大少爷,千万别让她跑了!”
“是啊快找,要是抓不到人,我们死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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