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刚想起身，只觉得背上一重，萧苧暄硬生生扑了上来。
“……谢谢殷施主。施主当真是菩萨心肠，好人有好报。”
萧苧暄乖乖的趴在他背上，声音清冷。
“……”
殷绪眼眸微敛，眼底寒光乍现。
好人吗？
他可不是好人。
殷绪眯了眯眼眸，收敛了笑意，缓缓起身，他能感受到背上传来温热的呼吸声。
“殷绪，和你相处这些天，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传闻中的冷血无情，高高在上……”
“我对你挺佩服的。身居高位，却并非盛气凌人，恃强凌弱，是个好官。”
就如同临凤城这些事，他一个丞相，其实根本不用管这些事，全权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可是他还尽心尽力……
实在让她佩服。
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是个好臣子，对女子也温柔，也会是个好丈夫，她前几日见过殷绪同孩童相处，以后也会是好丈夫。
“殷施主。”
萧苧暄白皙精巧的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侧脸贴着他的背，声音低低的。
“嗯？”
殷绪眸光清冷，眉眼深邃。
“我会占卜。”
萧苧暄轻声说着。
“所以？”
“你如果占卜尽管来找我。”
萧苧暄大言不惭的开口说着。
殷绪低笑着，戏谑的开口。
“哦？你都会占卜什么？”
“姻缘，仕途。”
萧苧暄垂眸，眉眼如画，她静静地靠着他的背，他坚毅挺拔的脊背让她不由得心安。
“仕途不需要。我已身居高位，我乃世家贵族子弟，自然不用担忧，这都与我自己有关，我命由我不由天。”
“只是……姻缘天定，我倒是有些好奇姻缘，你不如替我卜一卦。”
殷绪勾了勾唇，双眸半眯，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书塾，脚步微顿。
殷绪将萧苧暄放了下来。
萧苧暄朝他道谢，缓缓跟在他身边。
“你也会好奇自己的姻缘吗？”
“嗯。本相又不是圣人，亦不是看破红尘的和尚，也无婚约，没有青梅竹马的姑娘……自然也会好奇。虽然说……随遇而安。但免不了也会好奇。”
“你不应该是皇城贵女的梦中情人吗？那么多美人，就没有一个红粉知己？”
萧苧暄朝他挑了挑眉。
她怎么觉得……殷绪这个人，很是虚伪。
“本相洁身自爱，不喜与她人亲近，也不喜有红粉知己，怕我未来夫人吃味儿。”
殷绪侧过脸去看她，清冷微寒的双眸带着一丝萧苧暄读不懂的情绪。
萧苧暄对上他的眼，很是不解风情。
“也许你的红粉知己就是你未来的夫人。你可以结交一些红粉知己。”
“……”
殷绪无语的看着她，冷笑一声，刚想抬步离开，萧苧暄拉住了他的胳膊。
“施主别气嘛。贫僧就给你卜一卦吧。”
她小巧白皙的手软软的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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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
“看手相？”
殷绪显然不相信她的能力，皱眉看着她。
“对啊。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的姻缘如何。”
殷绪就当她在说笑，但依旧摊开了手心，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小的萧苧暄凑到他手心处，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
殷绪感觉到手心痒痒的，甚至，不只是手心痒痒的。
他有些后悔了。
殷绪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还没好？”
“不是……好了。只是……”
萧苧暄秀眉禁蹙，抬眼看向面前面容俊美的男子，眼中尽是诧异。
殷绪看着她不可思议的反应，下意识的皱眉。“怎么了？”
萧苧暄摇了摇头。
“奇怪。”
“怎么？”
莫非这丫头不是唬人的，真的会占卜？
殷绪觉得有些好笑。
萧苧暄轻叹一声，一本正经的开口。
“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还是同你说说吧。”
“殷施主，你这姻缘似乎坎坷。你有三段姻缘，第一段姻缘不得善终，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第二段姻缘向死而生，生死一念。第三段姻缘……绝处逢生，得偿所愿。”
萧苧暄说得头头是道。
殷绪却从不信这些东西，之前也有大师替他算过……说他不要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不要偏激，不要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又如何？
他从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看来殷施主日后也是痴情人，不知道日后你的几位夫人哪个不幸了。”
萧苧暄眉眼弯弯，静静地看着他，双眸灿若星辰。
她如今只是一个看客，试图窥探看透殷绪。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只缘身在此山中。
她以为自己会是看客，却不想是局中人，她把自己困在局中局里。
原来，她和殷绪的结局她早就知道了，只是飞蛾扑火……
“……”
殷绪抿唇不悟，只当她在说笑。
姻缘天定，他倒是不强求，随遇而安……只是，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有些感兴趣，他这三段姻缘……当真会如她说的这般坎坷吗？
“那个是周至吧！”
萧苧暄看到书塾门口长身玉立的青衫男子，男子穿的甚是朴素，长发用一根木簪挽着，看起来眉清目秀，面容清俊，他在同一个孩子说着什么，看起来极有耐心。
“你说……他会是凶手吗？我怎么感觉……”萧苧暄扯着唇，拧眉望着不远处的周至，小声嘀咕着。
“没有证据不要随意揣测，哪怕你觉得他就是。”殷绪打断他。
“还有……”
殷绪顿了顿，眸光清冷暗沉，“看人不要只看表面。”
“我知道。”
萧苧暄歪着头看向他。
“毕竟……如果不是方才了解过，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以前是个……屠夫。他的双手教书育人，却也沾满血腥……”
二人默契般的相视一眼，然后一同向书塾走去。
“请问这是周至周夫子的家吗？”
萧苧暄站在周至面前，声音清冷。
周至抬眼看向面前的一男一女，打量着他二人，男女皆是面容俊美，即便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二人身上的贵气，他们看起来着实……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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