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瞥他一眼:“再废话嘴给你剜了。”
“okok,我可是看了全程。”贾明有些调侃的意思,“虽然你项目黄了,但是帅是一辈子的事儿啊,是吧!我懂!”
“他真的是你朋友?”沈爰这时候毫无征兆地开口了,嗓音柔软,但透着明显的不满。
易慎反而来了兴致:“怎么?”
“是朋友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安抚,要么一起想对策。”她揪着裙边,垂眸毫不掩饰地批评:“阴阳怪气算什么嘛。”
易慎哧笑出声,毫不给贾明面子。
还挺爱教育人。
贾明脸色变了变,赶紧打嘴,“哎呀,小美女,我不对我不对,你不知道我和慎哥的相处方式,老爷们在一块开玩笑都习惯了。”
“现在咋办,哥,咱必须得拿…”贾明犯了难,说到一半被对方打断。
易慎看他一眼,用目光叫停对方漏斗一样的嘴。
“用不着你说,滚回家去。”
“得。”他又瞧了一眼美得混血小天仙似的沈爰,跟易慎打了个马虎眼,“你俩慢慢玩儿,我走了!”
“小美女回头见~!”
目送贾明离开,易慎率先迈步,“送你回学校。”
沈爰看时间不早,点头跟上,最后又看了一眼结束闹剧的舞台。
远离喧嚣与绚烂灯光,两人身下的脚步声愈发清晰,踩在狭小的石板路上。
身边不断有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和下班归家的居民略过,掀起一阵阵风,撩动她的裙摆。
污水弄脏了她的鞋跟,沈爰身上勾线制作精细的奢侈衣装与身边的尘市烟油味格格不入,互相抵挡。
沈爰盯着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黑色T恤时时显露身材的结实,颈后突出的那几节骨,给予他满迸男性荷尔蒙的气质中一抹未褪去的少年感。
张家铭刚才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离开易慎的项目,是因为她。
而她并非真的生窈,和张家铭聊好几个月的人也不是自己。
沈爰一直复杂纠结的是,如果那天她没有答应生窈,就鸽了张家铭,或者叫生窈自己来见张家铭。
或者,或者直接澄清他和易慎的关系……
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这么多因果勾连的事了?
脑子里很乱,周围很暗,她也没看前面,一下子撞上前面突然停下的人的后背。
“噢…”沈爰捂着撞疼的额头,连退了两步。
她吃痛的眸子含着几分水色,抬起接上易慎深沉递来的目光。
“想什么呢?”他问。
“什么?”她反问。
易慎眯眼:“问你话,没听见,想什么呢?”
他审视她的表情,猜度缘由。
沈爰不觉得自己现场编个慌能骗过他,这股愁绪堵在心口也不舒服,她张了张红润唇瓣,轻道:“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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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铭……突然这样。”
她蹙眉望他的目光,无辜又内疚:“是因为我吗?”
高大楼宇隔档娱乐街的闹腾,傍晚时分月亮还没升起,他的影子却格外浓黑。
影被无限拖长,勾住她的脚下,融进她生涩的灰度,像尖齿蝙蝠盯上了猎物。
沈爰的愧疚,就摆在脸上。
易慎毫厘不离她的眼,从被她的纯洁犯进,到一步步,反把她的心神骗到自己的阴翳之下。
“说对一半。”
沈爰疑惑。
他懒洋洋换了个站姿,扯了下唇线,“是因为我们。”
【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我们。】
我们,是坏了大事儿的共犯。
易慎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他主动勾惹她,张家铭不误会,自然没现在的事儿。
所以不赖她。
壮硕的蝉鸣嘶嘶地拖拉长音,为她激烈的心跳声铺下背景音。
沈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作祟,易慎这些吊儿郎当的话,搁到她耳朵里,竟能听出似情话的味道。
真是疯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爰急切跟上他,有些乱的轻步子踩上他前进的沉稳,还是决定再劝一下:“你又没有真的那个什么……真的要为一个误会耽误事吗?”
易慎目视前方,没说话,态度不动。
“要不我再去找他解释清楚吧。”她犹豫,想消解内疚感。
这时候,他停下了,偏眼:“说清楚什么?”
伸手拨开吹到脸颊上的发丝时,沈爰垂下睫扇,“解释……”
其实这句话,她试探易慎的目的占比更大:“解释你说什么看上我…那句,是玩笑话。”
说完,她悄然瞥他一眼,又马上躲开,捱不住这人有些灼人的目光。
心脏蹦蹦蹦地闹腾,他再不说话,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箭在弦上之际,沈爰终于等到他开口。
“你很了解我吗?”话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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