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回来了,继续拿出漂亮的作品。”
沈爰挺直后背:“你又会成为那个怎么都比不上沈爰的顾迎秋。”
这次端不住酒杯的人,换成了顾迎秋。
她咬牙道:“沈爰……”
“你总拿我家世说事,否认我的所有努力。”
她靠在顾迎秋耳畔,像姐妹亲密私语:“那我顺势就奉劝你一句。”
沈爰一字一句,目光变韧。
“千万,不要小瞧沈家女。”
回到陌生人的社交距离里,她如花瓣般的唇扬起弧度,笑得可甜:“因为蓝宝石内含物纯粹干净,所以很多人常常难辨产地。”
“还是先分清——缅甸蓝和斯里兰卡蓝再热情推销吧,不然显得很业余。”
被揭了专业水准的不足,顾迎秋如鲠在喉反驳不了,脸色发白。
会场里突然多了很多工作人员,紧锣密鼓的氛围弥漫起来,出席的商务人士齐刷刷在讨论着同一个人。
想到了什么,她冷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
沈爰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躲他那么多年,偏偏没算到今天。”
“哎,沈爰啊,现在的你除了家世,没有一样是配得上他的。”
对方说到这儿,沈爰忽然意识到什么,脸颊泛起纸色。
心脏发紧,周遭氧气逐渐陷缺。
不可能……来宾名单自己明明都看过了……
顾迎秋得意,“但我,今天特别约了他谈合作,沈爰,现在看清差距了吗?”
……
她话音刚落,靠近宴会入口的地方引起一小片哗然,很多人从不同方向看过去。
“那不是……”
“没想到他也来了……”
临近沈爰站着的一位男士意外感叹:“炼锋游戏的怎么也来了。”
“谁啊。”
“这你不知道?炼锋的易慎啊。”
“没听说那个易总要来啊…这么突然…”
有的人,一出场就自成焦点,那个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在场所有人听闻他的名字,都纷纷往同一处望去。
唯有沈爰愣在原地,目光停滞。
大脑恍然宕机,浑身血液倒灌般,手指脱力,香槟倾泄——
几乎是听见易慎名字的瞬间,确定真的是他的瞬间。
她手麻了。
想当初的易慎,囊空如洗,清贫孑然,只有那么几套简单便宜的衣服来回地换,即使手头宽裕了也觉得在穿衣上花钱没必要,叫她看着心疼。
如今,他周身衣冠齐楚,身上的西装都是经由私定大师手工打造,连腕表和领带都精致讲究,有价无市。
她却连替他高兴的资格都没了。
然而,再名贵的穿戴,都终究俯首,甘为这个气场过于强悍凛冽的男人作陪衬。
沈爰本以为自己没有勇气去看,可身体本能却挥开一切顾虑,禁不住将视线抬起,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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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见易慎那双锋芒而沉稳的丹凤眼时,沈爰收紧呼吸。
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即使在什么都没有的年岁,易慎都是目空所有,自傲到不可一世的。
别人想嘲弄他之前,都要先掂量自己够不够胆量,接易慎回头这一记骇人眼刀。
现在一看,他确实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易慎就是有资本狂。
就是注定要站在顶峰的人。
不停有人走在身旁笑脸相迎,易慎的步速不曾为任何人减慢,下颌微抬着,眼神都不给。
他懒散一招手,服务生递来香槟。
五年间,沈爰不是完全不了解易慎的动向,甚至在英国时差点相遇。
原本答应教授和同学要一起去参加那个珠宝设计的慈善晚宴,作参观学习,但在知道他也会出席后,她却选择了躲避。
即使能相遇,也选择不相见。
不见,不念,还好。
他的模样烫在沈爰眼底,过去那几年与他交颈缠绵,尤云殢雨的画面,那曾经脱口而出的非你不可,如今成了不敢触及,无尽怯惧的根源。
扯断关系时,伤人的那方,其实往往才最是胆小。
她站在远处,向他西装的袖口看去……戴着对精致的玉石袖扣,价值不菲。
不是当年送他的那对了。
【这是我为你设计的,以后只要出席重要的场合,就戴上。】
【无论你穿的西装多么普通,只要有它们,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再轻视你。】
【会觉得我很有钱?】
【会觉得你呀……来、头、不,小。】
心间的酸涩,拧成结似的,像舞台上的蔓延的干冰雾气,被压在下面,消散不掉。
沈爰缓缓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盯着自助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
她微笑。
几年不见,他变得更帅了呢。
个头高,肩宽腿长,剪裁精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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