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敢。
她怕一旦开口了，这样难得的气氛就会烟消云散。
“快点吃吧。”仍然是凶巴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盛暖很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说话了？
哪怕是知道他心里有别人，也想要沉浸他的柔情中，一分钟，不，一秒也是好的。
她低头，拿起了叉子，把牛排吃的干干净净。
顾霖城点头，很满意，又切了一块。
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不能多进食了，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她实在不忍心拒绝。
她一口接着一口，哪怕胃已经在翻腾了，她也不曾停下。
呕——
终于在最后，她忍不住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
顾霖城难得的紧张。
“没什么。”
顾霖城联想到了那天流血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了，虽然医生还没有完全监察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至少说明她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
“不如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不要！”盛暖断然拒绝。
对于自己的病情，她一点点都不想让他知道。
因为至始至终她想要的都是他的爱，而不是所谓的同情。
“我只是……吃的太快了而已。”
顾霖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差点就吓死我了！”
他那么脱口而出，让盛暖愣在了原地。
她低头，沉默了很久。
“顾霖城……”
她那样认真地喊着他的名字：“不要再说这样让我误会的话了。”她嘴唇溢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我会当真的。”
你每一次的温柔，我都会倍加珍惜。
可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一抹温柔，引着我一步步地堕入了无间地狱？
我曾经多少次可以离开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一想到离开你，我就做不到。
我心中，你还是那个在山头大喊着爱我一辈子的那个少年。
砰。
顾霖城突然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那么那么用力。
“你……”
“盛暖。”
“什么？”
“盛暖，盛暖……”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么用力地抱着她。
她的心渐渐软了下去。
顾霖城，我可以享受你的温柔吗？
还是说这只是泡影？
叮。
一条信息来了。
是温陵发来的，应该是提醒她要怎么样吃药吧。
她拿起手机，没先搞就被顾霖城夺了过去，他脸色不怎么好看，霸道地说：“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交流！”
那样幼稚又霸道的语气，让盛暖心里涌起了一抹淡淡的喜悦，和苦涩。
他还会在意自己和别的男人吗？
他不是眼中只有那个女人吗？
“你要像从前喜欢我那样！”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表达，顾霖城就丢下了这么一句。
盛暖低头，低声问：“那么……她呢？”
那个她是谁，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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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清楚。
“我们之间，没有别人。”从离开卢芊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也许是该和这个该死的游戏说再见了。
“那么……那个孩子呢？”盛暖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了。
哪怕可以和卢芊芊断的干脆，可是血缘关系要怎么断？
他们是父子，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是。
顾霖城顿了顿，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
还能有什么交代？
他们之间不论关系如何，都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这种的关系还如何能斩断？
见到她垂下了眼帘，莫名的，他心里就想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气急败坏地把她掰了过来。
“盛暖。”
他神色那样炙热，又那样认真：“我说过的，会给你一个交代。”
然后，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曾经，他们在山的那头，两人留下了初吻。
他得意地笑了：“这盖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辈子也不许反悔。”
“谁，谁说要反悔了啊。”
她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像灌了蜜糖一样，妙不可言。
那时候那么只是青涩的一碰，都能让她心跳加速。
现在他的吻是越来越娴熟了，可她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他的这些吻，都是和卢芊芊一起练习出来的吧？
他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温柔地抱着她，亲着她呢？
盛暖轻轻推开了他。
顾霖城有些讶异：“你……”
她喉咙翻动着什么，嗓音有些嘶哑：“我累了，我先去睡了。”说着她匆匆上来。
她担心再待下去，那么她一定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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