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离地,被他收回手上。
娘娘,恕我提醒您一句。他紧紧盯着沈鸢:朔北的大帐里不会允许异族女人指手画脚。
这件事沈鸢早就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多谢提醒。
乌利矣还是不死心:我怕您报到汗王那里,会受汗王的责备。
沈鸢还是回答:我心里有数,多谢提醒。
她走上前,让那乌利矣侧身,穿过层层人墙,在许多朔北人的目光中一路走到那些女奴面前。
只带中原人。乌利矣一旁提醒:大余人得留在这。
沈鸢对视着那些蜷缩一地的女奴,一眼扫过去,就大概知道谁是中原人,谁是大余人。只是不同的是外貌,相同的是处境与人心。
她抿抿唇。身后朔北人还在看她。
其他的人我不带走,我会找汗王一并确认,在此之前你们不可擅自行事。她说。
乌利矣沉着嗓音:恕我提醒您一句,朔北的
沈鸢转身:乌利矣,你说的太多了。敛容逼视。
乌利矣只好闭嘴。
走出帐群,沈鸢叹了口气。
杨清元问:为何叹气
其他人被留下来,那些女人很可怜。沈鸢道。
杨清元道:草原上百年如此,一方土地养一方人。游牧者依水草而居,资源要靠互相掠夺获取,不可能轻易改变。
沈鸢道:说到底还是因为能力有限吧,不能指令他们。
杨清元道:是。
沈鸢瞥他一眼。你为什么说话总这么直白呢
臣不会说假话。他说:不过就连汗王也要尊重草原人的传统,也不可以随意行事。
他瞥了一下那些人,说:乌利矣是穆沁的人,你这么做可能会得罪他,难保不会去汗王那里告一状。
沈鸢道:岱钦那里我会去说。其他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都叫岱钦了吗
杨清元望她一眼。
那几个中原女子还需要您带回去,亲自问话。他说。
中原女子,这几个字眼钻入耳中,沈鸢忽然想起些什么。
那个和她一起来的黑面青年呢乌利矣看着被五六个赤膊士兵包围起来的那个勇猛的青年,只感叹,自己亲自训练的士兵怎么就能被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原人给偷袭了呢
丢脸
他抓起士兵的手臂,手臂上还在汨汨流出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
倏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士兵。被这个小不点伤了不说,还被踹下马,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转头看到其余的士兵已经围扑上去,要把那个中原来的年轻人撕碎。匕首从那青年手中划出万般轨迹,手起刀落,瞬间放倒了两个人。
再被放倒一个我把你们全宰了!乌利矣怒喝。
更多人扑上去。
终究是寡不敌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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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于被狠狠地压在地上,黢黑的侧脸被土地压扁,五官都变了形。
乌利矣的面子稍稍保住,总算转怒为喜,大步上前,聚拢在一起的士兵便让道。
乌利矣弯下腰,从地上拽起手下败将的头发,将他的脸脱离地面,那青年怒目而视。
小子,你挺厉害的吗。乌利矣笑眯眯地拿手心拍拍他的脸,像是在夸奖,更像是行刑前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宽圆的指头用力捻过那青年的脸,一抬手指,指上黑乎乎一片。
乌利矣的眼睛微眯。
他拽起衣角狠狠擦了擦青年的脸,擦下来许多炭灰,再看青年,褪了黑面,显出另一张面容来。
那青年被拽着头发强行仰起脸,极致的美貌冲出污浊黑炭与凌乱散发,直击人眼前。那是一张属于美人的脸。
军营一瞬间寂静。
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这样的美人真没见过
那些士兵只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加快,就连乌利矣也愣了下神。
牌头!有人扯着嗓子叫乌利矣。
牌头
牌头
越来越多人兴奋地叫出声,军营里闹哄哄。
乌利矣呵斥:都给老子闭嘴!他揉揉眉心:叫老子也没用,这种得给上面的老爷留着,懂不懂
一手拽住美人的衣领,把她拖出人群。
她在所有人直勾勾的目光里被一路拖行,闭上眼,又睁开。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乌利矣的手臂,张开嘴用力咬上去
啊!乌利矣一声惨叫。
那美人一口吐掉血肉,拔出他的腰刀,冲过人群,冲出帐群,因着求生的极致爆发力势如破竹,来到雪地。
抓住她
把她给老子逮回来
老子要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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