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人生太缺糖了。靳寒舟天生就比较喜欢看上去单单纯纯,最好笑起来,笑容很治愈的女孩子。当然,也有点小时候的因素。靳寒舟七岁那年,曾被拐卖过。当时靳寒舟和一群小孩子被关在一处。因为他是里面年岁最大,而且脾气最硬的那个,他常常挨揍。有一次靳寒舟被打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些人为了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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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舟,三天不给他吃喝。靳寒舟饿得两眼发昏,嘴唇干裂。就在靳寒舟以为自己可能会饿死又或者渴死的时候,唇上忽然传来一阵阵湿润。靳寒舟努力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眼睛却生得比星星一般明亮好看的小女孩蹲在他跟前。她手里捧着一个小杯子,正用手沾着水,一点一点地往他唇上滴。见他醒来,女孩惊喜地一笑,随后就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馒头,“哥哥,饿了吧,快吃吧。”
女孩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抹弯月。那一瞬间,靳寒舟仿佛看到了天使。她明明灰头土脸,可露出的八颗洁白的牙齿,明媚灿烂的笑容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女孩的笑容是靳寒舟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靳寒舟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馒头,懵懂清澈的眼眸满是感激,“谢谢。”
那是靳寒舟人生里,感受到的第一抹温暖。他当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女孩,他要带着她一起逃出去。可惜老天很残忍,在他感受到温暖后,又生生地将她收了回去。女孩因为背着那些人,偷偷给他递吃的,最终被那些人打了一顿,给卖掉了。哪怕如今靳寒舟每年都没有放弃过找小女孩。可他至今都没有把当年那个给予他一口吃,让他苟活至今的小恩人给找到。其实靳寒舟当初之所以放任傅南书接近他,其实也有小女孩的因素在里头。因为偷偷给他递吃的小南书,像极了那日给他喂水递吃的小女孩。可能是因为小女孩带给他的那个笑容太难忘,所以靳寒舟一直都很喜欢笑起来,特别治愈人心的女孩子。与其说那些人像傅南书,倒不如说傅南书和那些女孩一样,像靳寒舟记忆里的小女孩。傅南书愣了愣,“所以你娶许小姐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我?”
“当然不是。”
靳寒舟摇头,“第一次见她,我确实觉得她很像你,但多见几次,就不觉得像了。”
靳寒舟是在发现许简一尾随他有半年的时间,才跟她在一起的。和许简一在一起,也并非是因为她长得像傅南书。他只是,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来纾解情绪。何况靳寒舟觉得爱而不得,便去找替身这种事情,挺恶心的。真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找替身。反正他做不出这种事情。“这样啊。”
傅南书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以为许简一是沾了她的光才会被靳寒舟选上,原来不是这样的。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傅南书闭眼,没有再说话。事已至此,又何必再让自己更难堪呢。靳寒舟重新启动车子,将傅南书送回了傅家。傅母听到楼下有车子引擎声响起,便跑出来看了一眼,见是靳寒舟揽着傅南书从跑车上下来。她连忙穿好衣服,出来看看。刚出房门,就看到靳寒舟揽着醉醺醺,站都快站不稳的傅南书从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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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傅母赶忙上前帮忙扶一下。见傅南书满身酒味,傅母皱起了眉梢,“这孩子,刚小产就去喝酒,她不要命了?”
靳寒舟解释,“她和顾西珏分手了,这几日,阿姨多看着她点,我怕她想不开。”
“早就跟她说过顾西珏那人不可靠,她偏不听,现在好了,吃到苦头了。”
傅母一副心力交瘁地说,“寒舟啊,这事还得你来管,你知道的,她都不听我话的,你帮阿姨管管她。”
“嗯。”
相识一场,又承过她小时候的恩惠,靳寒舟自然希望傅南书能够振作起来。这个世界这么大,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寻死觅活,不值得。将傅南书放倒在她自己的床上,靳寒舟便告辞离开了。靳寒舟走后。傅母看着烂醉如泥的女儿,既心疼又气愤地训了一句,“真是的,身子没好就跑去喝酒,你不要命了?”
傅南书睁开眼,双目无神地看着上头的水晶吊灯,语气无比落寞地说,“妈,我好难受啊。舟哥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他早就不喜欢我了。”
“寒舟亲口跟你说的?”
傅母一听女儿这话,顿时在她床上坐了下来。“嗯。”
傅南书是醉了,但没有醉到没意识那种。不仅没有醉到失去意识,她头脑甚至比平常的时候,还要清醒。她努力买醉,却怎么都醉不了。身体醉了,意识却没醉。傅母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啊,真是一手好牌打到烂了。”
傅南书闭眼自嘲,谁说不是呢。-天,忽然打雷了。轰隆轰隆的雷声让熟睡中的许简一变得忽然不安了起来。许简一又做梦了。她梦到十六岁生日那年。她在家里边画画,边等哥哥回来给她庆祝生日。结果天公不作美,外头忽然雷声作响。许简一吓得忙给哥哥打电话,“哥哥,打雷了,要下雨了,你快到家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温润如泉地回答她,“快了,哥哥快要到家了。”
忽然砰的一声。那头的人没了声。许简一不安地对着电话那头大喊,“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回答许简一的是无尽的沉默。许简一担心哥哥出事,拿着手机,拼命地往外跑。她去车库取了车,刚要出去寻男人的时候,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隔着音频传了过来。他说,“抱歉啊一一,哥哥可能回不去给你庆祝生日了,十六岁生日快……乐……”那是许简一最后一次听到哥哥跟她说生日快乐。“哥哥……”许简一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她满头大汗,鬓角的发一片潮湿,也不知是泪打湿的,还是汗打湿的。她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像从水里爬出来似的。到处都是汗水。豆珠般的雨水敲打着窗户,啪啪地响着。许简一双手抱着膝盖,孤独而无助地蜷缩在大床上。她寂寥得像被世界遗弃的小孩。靳寒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令人动容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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