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挺有意思的。
季昀让胡星就在外面待着，自己走进了里屋，蒋竹正在看账本。
“这里是重地，你进来做什么？”
蒋竹眸子一抬，见是季昀，低沉着嗓音，继续埋头看账本，打算盘核算。
“蒋大掌柜这是对我没信心啊。”
“布匹生意我做了几十年，你才做几年，我比你懂。”
“那几个客人，始终还是会买的，她们之所以一直不买，其实真正目的是折扣。”
蒋竹的语气，十分的淡然客气，一副很是疏远的模样。
季昀毫不在乎，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让蒋竹更加不满意和生气了。
你这个败家子，啥意思？
要知道就连你父亲见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的，毕竟我为季家这些年赚取的钱财，支撑了季府三分之一的用度。
“季昀，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蒋竹眼神冷冷地看着哈哈大笑，似乎把自己当作小丑的季昀。
要不是季昀是季家少爷，继承人，就今天，他绝对让季昀出不了这道门。
“蒋大掌柜，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
季昀笑够了，收起笑意，认真的看着蒋竹说道。
蒋竹眉头一皱，不知道季昀藏着什么心思。
“你怎么如此不学无术，自甘堕落，整天就想着赌赌。”
“你可知现在李家，正面临着灭府的危机？你父亲怎生你这个孽子！一世英明……”
这句话说得十分重，就差直接指着季昀的脑袋骂娘了。
季昀冷哼一声，“有本事就来赌我五天内能不能做出满足那几个夫人要求的布匹。”
“你敢不敢?!”
“敢，赌注是什么？”
蒋竹长眉一挑，眼里精光一闪。
季昀轻佻地端茶喝了一口。
“简单，要是我做出来，你要为刚才的态度给我道歉，同时还有尽心尽力地跟随我。”
“要是我输了，无论你要钱财还是要什么，我都说一不二一定做到，当然要在合理范围内。”
蒋竹见季昀说出的赌注，心里思考，这赌注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少坏处。
自己本身就是在李家干一辈子，而且道歉也自无不可，刚才那番话，确实说得十分出格。
要不是他是季家老员工，而且立下汗马功劳，就刚才那番话，自己就可能被季家赶出门去。
就算是被季家殴打，也无话可说，没人会同情。
“可。”
蒋竹想清楚了，干净利落地点头应了下来。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五天内做出创新的布匹。
季嘴角一勾，心里满意地笑了。
只要他让蒋竹心服口服地跟随自己，那将来就算是自家二叔那些人想起风，也翻不起浪。
蒋竹作为季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基本上和季家所有店铺的掌柜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掌握了蒋竹，变相地相当于掌握了其他那些信服蒋竹的人。
这对于以后季昀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季昀慢摇摇地走了出来，见胡星在那里无聊张望。
“胡星，我们走了。”
季昀手一挥，让胡星赶紧跟上自己的步伐。
“少爷，这就玩儿了？”
胡星见季昀手上空无一物，似乎也没有听到少爷和蒋竹商量什么大事，十分疑惑。
“哈哈哈，你小子，不然你以为要做什么。”
“接下里，我们就去布匹生产和染色作坊看看。”
这才是布匹生意的核心，只要自家的布匹花纹款式制造和染色技术不泄露。
那就永远得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凡是商品，最核心的要素就是独一无二的价值。
只要价值高，价格低，那直接就是嘎嘎乱叫。
作为前世的商业大鳄，对于布匹制造和染色，他自然也是了解一二。
毕竟他前世早先年发家就是靠开衣服厂，与布匹染色制造都有比较深的关系。
一般而言，布匹制造染色都遵循前处理→染色→印花→整理这四个步骤。
有一些特殊的布匹会在此基础上进行增加。
如今他们家家掌握了几种方法，是根据不同的染料特性而创造的。
有直接染、媒染、还原染、防染、套色染等。其中，防染本来是季家独有的。
但因为叛徒的原因，技术被泄露了，这也是之前导致季家布匹生意下滑被周家打压的原因之一。
技术的泄露让季家布匹失去了核心竞争力。
现如今，季昀自己就懂得关于染色和复杂花纹的制造工艺，能够在一种色中，分析出三十多种的近似色。
足够满足当前布匹生意和发展的需要了。
只需要工人们能够满足技术基本要求，那基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胡星看见自家少爷一直乐呵呵的，心里直犯疑窦。
一个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少爷，您遇到什么大好事了？”
“我看您出来后就一直喜笑颜开的，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哈哈哈，没想到你眼睛还挺喜欢观察的，我这么给你说，我已经看到起飞的时候了。”
“起飞？”
胡星一脸懵逼，但是见到自家少爷不愿意再多说，心里的好奇也就此作罢了。
两人逐渐走到了季家的布匹生产和染色工坊。
在外面，还有四个人在巡逻看管着大门。
季昀一眼看去，顿时神色就不好了。
太懒散了！
看守大门，担负起保护厂子责任的巡逻和看门大爷，竟然在那里赌博。
难怪之前会发生技术核心泄露的事情。
季昀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胡星见到季昀的模样，知道这四个人要倒霉了。
直接走了过去。
“嘿，还在玩儿呢？见到少爷来了，不赶紧起来。”
四个正在着迷赌博的人，突然听到背后的生意，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很希匹的！...”
一个气愤的壮汉起身正准备怒骂，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双阴狠得像是野兽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四人。
那不正是李家少爷季昀嘛！
顿时，四个人都醒悟过来了。
七魂直接吓跑了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