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赵梦晨暗自叫苦，心里骂道：“房东啊，房东，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他想逃，身子偏偏不听使唤，不能移动半步。
老爷子眼眸阴郁，像是死去的鲤鱼翻着白眼，让人心惊胆战。
“是谁叫你来骗我的，大蛋、二蛋，还是四毛，告诉你，房子是三花的，我谁也不给。”
赵梦晨无语，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古怪名字，难道他的孩子都是路边捡拾而来？
“我只是路过，要去厕所。”
无奈之下，赵梦晨想起和老爷子初次见面的情景。
片刻后，强大的气场莫名消失。
“厕所在那边，你自己去吧！”
指了指小巷的拐角，老爷子气呼呼独自回去，并且把院门反锁。
白白浪费了200个积分，好不容易和老爷子建立起来的好感也荡然无存，赵梦晨懊恼不已。
事已至此，只能另想办法。
刚才提到了厕所，他顿时有了感觉，真的要去吗？
思前想后，还是不敢，生怕睡醒后身下变成汪洋。
谁知道这个诡异的梦里和现实有没有联系，
“梦娘，梦娘。”他心里叫道。
“我在，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五十六分钟。”
“我要退出。”
没有了趁手的家伙，那个大黑狗随时会出现，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好的。”
梦娘声音柔美，给枯寂的小巷平添几分生机。
眼前出现一块屏幕，上面只有“退出”一个选项。
耐心等待着，直到那个声音响起。
“叮咚！”
“停留超过一个小时，奖励100个积分。”
“积分到账。”
“累计积分：250。”
多么喜庆的数字。
苦笑着，赵梦晨点击了“退出”。
眼前漆黑一片，眨了眨眼，逐渐适应了夜色。
他发现，自从视力恢复，能够看到常人不可及的地方，暮色下也开始变得不一般。
就像现在，不用开灯，屋子里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没有灯光下那么有色彩，基本是黑白两色，但是不影响对物体外观的分辨。
起床先去卫生间方便，在空旷的客厅活动一下身体，喝了口水这才接着熟睡。
一觉想来，天已大亮。
赵梦晨先给房东发了信息：我昨晚梦到了老爷子，跟他提到房本，老爷子非常生气，说那是给三花留的，不是大蛋、二蛋和四毛的。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关系，想找你聊聊。
不大一会儿，房东回复：我在新华公园跑步，你过来吧！
顾不上吃早点，坐了地铁赶去。
下了车，两人共享实时位置，手机屏幕上两个小点越来越近。
赵梦晨手机铃声响起，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原本不想接，后来想想反正无聊，手机里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两位数的巨款，就是被骗也无伤大雅，顺手点了屏幕上的绿色小圆圈。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赵梦晨先生吗？”
咦，骗子越来越高级了，居然知道自己名字。
“是我，您是？”
“我是设计公司的王欣，恭喜您通过我公司应聘，请您在九点准时到达我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好的。”
挂断电话看时间。
不好，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来不及和房东解释，转身就往地铁站里奔跑。
“小赵，我在这里。”房东已经看到了他，朝他不停招手。
工作最重要。
赵梦晨听到了房东的呼喊，连续的急停、转弯、超越，奔下站台。
八点五十九分，来到写字楼十二层，和前台漂亮小姐姐说明情况，前台不知道给哪里拨打了电话转告。
等了几分钟，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王欣急匆匆走来，胸前工牌左右摆动，上面的职位是：组长。
“你好。”
第二次见面，赵梦晨率先打招呼。
“你好，这边来。”
王欣前面带路，让他先去人力资源部签订合同，告诉他：“我在设计部二组等你，就在面试办公室的旁边。”
签订合同流程简单，无非就是薪资是否合适，赵梦晨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手机里两位数的金额，就是喝西北风也坚持不了几天。
因为现在是春天，西北风冬季才到，等待的时间太多漫长。
所有条件全盘接受，好在也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签约顺利。
领了工牌挂在胸前，找到王欣办公室。
这是一间开放式房间，工作台两两相对中间有挡板隔开，只有站起才能看到对方。既保证了相对私密，又便与沟通。
里面有两个人各自忙碌，却不见王欣。
难道不是这里？
赵梦晨刚一转身，便看见王欣依旧脚步匆匆。
“你来了，请进。”
跟了王欣走进办公室。
她轻轻拍掌，“大家稍微停一下。”
那两人抬头。
“这位是咱们的新同事，赵梦晨。”
两人礼貌性鼓掌。
“这位是张贤，这位是杨茂盛。”
赵梦晨也是礼貌性点头问好。
张贤和杨茂盛分别坐下继续工作。
王欣指着一个工作台：“这是你的工位，一会儿我安排你工作，你先打开电脑熟悉一下软件。茶水间在斜对面，有一次性水杯可以使用。”
“好的，谢谢。”
王欣像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刚说完又匆匆离去。
先打开电脑，随便找到一个软件点击进去，造成一种正在工作的假象。
偷偷取出手机查看，房东陆续发来十多条信息，都是在询问为什么不辞而别。
编写了信息发过去：我应聘成功新公司，刚才让来报道，现在不方便说话，晚上聊。
大约一个小时后，王欣捧了资料夹回来，全部堆放到赵梦晨工作台上。
“这是你这周工作内容，不急，你先一个一个看完熟悉一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从九点两人第一次见面，直到这时她才算安稳地坐到工位上。
大致翻阅一遍，工作内容并没有超越赵梦晨的认知，不急于求成，先按部就班的一项一项来。
中午在七楼的自助食堂吃饭，赵梦晨打了饭故意坐到王欣对面。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说吧！”
“嗯，那天丁经理说我太笨，为什么最后我还能应聘成功？”
“真的想知道吗？”王欣表情有些神秘。
赵梦晨一愣，以为是丁媛良心发现，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
那曾料到王欣接着说：
“那是因为他们比你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