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时候,天津的云吞和馄饨是分开的,云吞的皮要长一些大一些,像是曾经川鲁饭店的云吞,滚烫的热汤携着云吞一入碗,一个个儿的漂在碗里,云吞皮舒展的散开着,真是像一朵朵的小云。而馄饨呢,简单些,薄皮裹着大馅儿,几乎没有散开的皮,一个一个的,没孔儿没眼儿,浑然一体,真真的一个混沌。不过到了现在,没人再讲究这个了,有的甚至说云吞就是馄饨,俩个地方的不同叫法,从我的认知里啊,这,就是个外门邪教。
锅巴菜、老豆腐、菱角汤、煎饼果子之类的现在特别的常见,再聊两样儿印象深刻但现在很难见的吧。一个是面茶,糜子面和棒子面的一种混合,做成果冻状的,洒上调好的麻将,再加上炒好的芝麻盐儿,有单面的面茶,有双面的面茶,吃的时候,沿着碗边一通嘬,现在天津的一些老早点铺儿其实还有的卖。另一个是饶阳老豆腐,与普通的老豆腐大体一样,但汤料要复杂的多,鸡汤骨头汤配上茴香、韭菜、鸡蛋之类的佐料,往鲜嫩的豆腐上一浇,这玩意儿,在天津几乎绝迹了呢,貌似只有老红桥还有个别在卖。
干早点铺儿是个辛苦活儿,前一天晚上准备食材,天没亮就得起床支摊子,全年无休,做的就是老主顾的生意。
我和旭旭艰难的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穿衣服出门,此时爷爷早已经准备好了三轮车,提前准备的面、卤、嘎巴、豆浆之类,把小小的三轮车装的摇摇欲坠,就是这辆小小的三轮车,装载了爷爷在天津的青春,养育了爸爸在内的五个孩子,一大家子人。
“出摊儿喽!”旭旭和我一块帮爷爷推着车,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