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不敢在医院门口从他的车里出来，只好让他停在了附近。
好在，楼景樾也没有纠缠，苏然松了口气。
忙碌了一个上午，苏然心里始终想着一件事，因此工作时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熬到了午休，苏然没有胃口吃饭，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到了熟悉的联系人。
编辑了一条内容：欢欢，在忙吗？
发送。
涂清欢是苏然从小到大的朋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
涂清欢似乎恰好捧着手机，回复的很快：不忙，什么事？
苏然给关了微信，直接给涂清欢打了电话，有些事单是打字，说不清楚。
苏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对涂清欢讲了，涂清欢听了，在手机那头直骂娘，诅咒了肖止十几次。
最后，应下了苏然的请求，下午下班前将她需要的离婚协议书拟好，发给肖止。
解决了这件事，苏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犹豫不决的那段时间里，苏然像被一块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只希望肖止收到离婚协议后，可以立刻签字。
*
下午，临下班前，苏然收到了涂清欢发来的微信。
她发了个ok的表情。
苏然看着手机屏幕，久久的沉默。
很快，平静的心情被打破，逐渐黯下去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嗡嗡’震动不停，对方接连几个电话打过来。
苏然犹豫着，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放弃了打电话。
很快，短信跳了进来。
苏然点开，隔着一只手机，仿佛都可以感受到他震怒：苏然，接电话！
随即，又是接连不停的几通来电。
苏然想，如果她不接电话，他可能会继续打下去。
接通后，听筒里立刻传来男人满含怒意的质问，“苏然，你什么意思？”
苏然蹙眉，声音里凝着冷意，语气果决，“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离婚协议书你看一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苏然，我不同意离婚。”
肖止冷笑，嘲讽着苏然的天真，他近乎的威胁说，“苏然，你脑子清醒些，你爷爷还在手术室里躺着，如果没有我，就凭你那点工资，你爷爷早死了！”
“肖止，你说话客气点！”
苏然截断他的声音，无法忍受肖止这样讲爷爷。
苏然的心情，肖止并不在意。
肖止的态度很明确，“苏然，我再说一遍，离婚，我不同意。”
语毕，通话结束。
苏然扶额，心情复杂。
她忽然发觉，六年来的相识，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肖止给苏然上了一课，让苏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心的阴暗，也让体会了一次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的感觉。
苏然无力的靠在椅子里，神色不佳。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苏医生。”护士先喊了一声。
走进来时，察觉到苏然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神情一僵，连连道歉，“苏医生，抱歉，我忘记敲门了。”
苏然回过神来，轻吸了一口气，暂时抛开了肖止的事。
“没关系。”苏然语气淡淡，问她，“什么事？”
护士回说，“大厅那边有个小孩找你，说是你儿子。”
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