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抱着手，一脸认真。
乔伊内心嘀咕，不禁再次打量几次向南。
稚嫩的面庞。
青春的校服。
认真的态度。
成熟的话语。
敲重点！敲重点！
向南从乔伊的衣着入手，现在问的问题也是衣着。
那么问题重点就是探讨衣着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以及给予对方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暗示。
乔伊如果穿高档女士西服加上高跟鞋，会给人是上位者的感觉。
那么向南穿校服，是想给人什么样的感觉？
嗡。
难道……
“我知道了！”乔伊目不斜视。
“向总您穿校服面试求职者，是想在一开始表现出稚嫩感。”
“稚嫩感就会让求职者觉得这个老板很随意，很好糊弄。”
“那么一开始在不拘束的环境中。求职者也会在一开始暴露一些问题。”
“比如刚刚，我就暴露了我做事不太严谨、以貌取人的毛病。”
“如果您今天西装革履，我会在一开始感到压力，就会把自己的问题隐藏起来。”
一番话说出，向南的眉头，稍微往上挑起。
乔伊心中一喜，看来自己说中了向南穿校服的用意。
“在老板与求职者的关系里，两者的信任成本是最重要的。”
“如果面试就能让求职者暴露出一些问题，那么无论是对于老板，还是对于求职者都是一件好事。”
说完，乔伊紧紧的盯着向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向南面前，乔伊有一丝紧张。
就好像向南这双眼，已经把乔伊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种被人裸视的感觉。
是乔伊之前面试过几家公司不曾有的！
向南沉闷了好几秒钟……
这……乔伊说的是什么？
这么深入的解读吗？
向南内心很懵逼。
其实他只是想说穿校服出来面试求职者。
是因为向南现在的特殊身份——学生。
这说明向南在生活中，是个兢兢业业有组织有纪律的人。
告诉求职者，你即将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老板。
这不就完了？
既然乔伊将向南“剖析”的这么有内涵。
“……”
“对，不愧是乔伊，分析的很到位。”
得到向南的肯定，乔伊内心仿佛盛开花朵。
“不过。”向南话锋一转：“还有一点你没提到。”
乔伊心里咯噔。
果然。
自己的分析还不够全面。
全身贯注听，好好学习！
“穿高中校服，是表现青春洋溢，说明我们这是一个年轻的公司。”
“同时，也告诉你，虽然公司年轻，但即将面临如同高中一般艰苦奋斗，求职者内心要有心理准备！”
“我们的公司，充满挑战！”
乔伊听完豁然开朗，仿佛打开晦涩大门，门外是一片青青草原。
向南一下就把理解的高度拔高了顶点！
向南说的这番话，就是告诉乔伊。
其实面试的时候，这家公司就把重要信息全部透露出来了。
这远远比念着干瘪的公司介绍稿要更加形象！
同时也考验了求职者的观察能力！
高！高！高！
不愧是内心有乾坤的老板！
正在这时，陈斯理敲门，端了两杯水进来。
“顾问先生，按照流程，麻烦你把我司的详细资料念一遍给乔伊女士听，之后再进入双方意见环节。”
陈斯理内心一喜。
一般进入这个环节，就说明谈的差不多了！
乔伊钉子户终于要被拔掉了吗？！
当然，向南说这话，更有深意。
一开始，向南明着表示对乔伊感兴趣，所以言语中透露的意思是：只要你觉得可以，我司就签你。
到中期，向南的两段提出问题，剖析问题，把双方拉到一个平等的位置。
到后期，向南对乔伊输出价值观，加上乔伊的脑补，向南的位置突然拔高。
什么叫双方意见环节？
双方意见环节就是。
我向南经过面试后，可签你，也可不签你。
乔伊伸出手：“不用念了，向总。”
陈斯理嘴角抽搐。
完了。
又黄了吗？
不过想想也正常。
乔伊这么优秀，拒绝好几家大公司。
这家南仟资本不过是小之又小的公司。
请不动乔伊在正常不过。
正尴尬的不知进退时，乔伊站起身，冲着向南微微欠身。
乔伊美眸坚定：“谢谢向总让我受教，一次普通的面试，蕴含了衣着暗示，两者关系哲理。”
“这远远比我在其他公司学习的要多的多。”
“我为我刚见到向总表现出来的冒失道歉。”
“一开始听向总对我有意，我也对贵司表示出浓厚兴趣。所以我来一开口就要签约。”
“现在看来，恐怕是向总要考虑签不签我。”
嗡。
陈斯理率先脑袋爆炸。
这？这是乔伊说出来的话？
乔伊来面试几次，他可是非常清楚面试过程！
几乎都是乔伊说：谢谢贵司，我想回去考虑考虑。
考虑都是没有下文。
如今。
一个100万注册资金的公司。
一个高中生老板。
乔伊居然在担心自己能不能被签上？
疯了疯了！
“我的意向是愿意加入贵司。同时我愿意改正今天暴露的小毛病。”
乔伊定定心神。
陈斯理注视着向南。
向南站起身，双手插兜走出小会议室。
唰。
乔伊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果然是表现的不太好。
都怪自己太自大！
可惜了，要是签约南仟资本，光是跟在向南身边就能学习到很多东西。
这是一笔非常大的财富！
“还等什么？顾问先生出来刷卡，我要把乔伊签走。”
门外幽幽传进来的声音。
让乔伊的瞳孔瞬间放大。
在低谷之中瞬间又奔向高点！
“啊？”
陈斯理顿时乐开花，屁颠颠追出去给向南办理。
刷卡完毕！
到账美滋滋！陈斯理心里乐开花。
同时，通用合同文件也送到小会议室桌上。
向南看都不看，直接签上名，盖上手印。
“向总，您不看一下合同内容？”
陈斯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可跟向南刚来的时候那种态度截然不同。
NB克斯拉啊！
能把乔伊签到，牛！牛！牛！
“不用看了。”
大度！大度啊！
这样的老板哪里去找！
乔伊漂亮的签完字以后。
向南拿起自己的那份合同，直接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