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六畜皱着眉缓缓的点了点头。
因为六个毒物。
所以自己叫郭六畜。
我草？
啥玩意？
“你知道为师为什么把你的记忆都封住吗？”
“嗯...啥？”
郭六畜一脸问号的看向神罗道人。
“因为为师是为了你好。”
前方的神罗道人突然停下，他背着手臂轻轻的跺了跺脚。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山。
“这就是神罗宗。”
看着前面丛林密布时不时就能听到兽吼鸟。
郭六畜感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甚至知道在山的另一侧有一条不知源头是哪里的河。
而河的旁边是一条最多两人并排走的小路，从山脚直通上山顶的小屋。
空中的神罗道人张开手臂。
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随后，刚刚他勉为其难才收下的八十一座山峰相互之间连城了山脉，并错落有致的分散在了神罗宗的周围。
“风。”
神罗道人轻和了一声，一阵春风轻拂过去。
那八十一座山峰上肉眼可见的多出了无数绿草。
“雨。”
一阵泛着生机的毛毛细雨从天而降。
在一滴滴细小却温柔的雨珠落下后，树木花草迅速的生长了起来。
原本光秃秃的山头瞬间就变得生机勃勃。
“去和你的小师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做好这一切的神罗道人，似乎没有消耗一点体力。
他没有多说什么，踏着虚空像是漫步一样几个呼吸之间就重新出现在了神罗道人山顶的小房子旁。
“对了六畜，现在教教你师妹。”
神罗道人给郭六畜传音道。
“小鱼，你先挑一个吧。”
收到了神罗道人交给自己的任务，郭六畜感到压力很大。
“那个吧，有湖，我喜欢水。”
鱼小秀趴在云上仔细的找了好久然后指着以神罗宗为原点上的山峰。
没错。
在空中处于上帝视角的郭六畜突然发现这些山峰布置的竟然非常有特点。
神罗宗处于正中心。
而刚刚零散的山峰被连城一排，看着很有意思。
“好。”
郭六畜控制着云降落在了这座山峰上面。
的确，在山顶的略下方有一个并不小的湖泊。
湖水清澈无比，上面是接近透明的浅蓝色而深处则是浑厚的幽蓝。
“这峰以后就叫鱼峰了。”
鱼小秀格外兴奋的说。
郭六畜犹豫了一下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的这个师妹不愧是天赋异禀的恐怖存在。
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就学会了神罗道人诡异的起名方式。
“师兄，我现在就是个凡人，是不是至少要金丹才能出去玩，要不然会给师傅丢脸呀？”
“并不是。”
郭六畜莫名感到心一痛。
“凡人的身份，一点也不丢脸呀。”
他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喇叭花。
“但我看到其他门派的弟子都是仙人。”
鱼小秀坐在了郭六畜身边，她虽然已经十四岁，但看起来还要更小一些。
“小鱼，师兄现在就传授给你第一个数学知识。”
郭六畜微微一笑。
然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十分钟才凭借凡人之躯从一旁的仙树上折断了一根树枝。
“看，这是一条线。”
在河边湿润的土地上，他画了一条竖线。
穿越之前，郭六畜正在复习线性规划这个题型。
他发现在平面直角坐标系里，以Y轴为界。
当一条过原点的直线从右侧无限接近Y轴但不与Y轴重合时，它的斜率是趋向于正无穷的。
同理：
当一条过原点的直线从左侧无限接近Y轴但不与Y轴重合时，它的斜率是趋向于负无穷的。
也就是说，这两个看起来绝对是两个极端的东西，它们之间竟然只隔了一个瘦弱的Y轴。
“仙人与凡人也是一样的，这两个看起来很是极端的东西，它们之间的距离也只是一层比纸还薄的‘Y轴’而已。”
“仙凡之间，仅一线之隔。”
讲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后，地上已经写满了各种数字字母。
令郭六畜感到惊奇的是鱼小秀的眼中始终是认真的光芒。
他原来根本就没打算让鱼小秀全部听懂。
这毕竟是高中的知识。
对于小孩子，只要在结论前面加上一些深奥的东西他们就会只记住结论。
但鱼小秀的认真让郭六畜不禁越讲越多。
从什么是正负到什么是数轴再到什么是斜率都讲了一遍。
“所以仙和凡之间其实非常容易突破，甚至凡人和可以把仙人杀掉吗？”
鱼小秀瞪大的眼中冒着星光。
“嗯...差不多吧...”
郭六畜想说的其实知识仙与凡之间其实并不是天壤之别。
仙和凡之间就像是一样的，都属于无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相隔也并不遥远，甚至还无限的接近。
“哇！”
“师兄你好厉害。”
鱼小秀震惊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现在一定觉得不可思议，但充满力量。
数学的力量。
“那师兄，你知道第一个发现仙与凡这个秘密的人是谁吗？”
当然就是你师兄我了。
“是数学家高斯吗。”
“高斯仙人吗，他可真厉害……”
鱼小秀握着拳头抿着嘴。
不难看出，她已经把黎曼作为了自己的偶像和目标。
“对了小鱼，我现在也是个凡人。”
郭六畜微微一笑。
......
在十分遥远的地方，四个仙风道骨老头围在一起。
他们一人捏着一朵粉红色的牵牛花。
虽然画面十分的违和但郭六畜刚刚说的话全部被他们一清二楚的听到了。
“那郭六畜刚刚说的老夫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刚刚好像说...他..他说什么来着？”
“他说他也是凡人”
“而凡人能屠仙”
四大仙门的长老面面相觑着。
“你们知道高斯仙人吗？”
“闻所未闻……”
“能说出仙凡之间仅仅一线之隔的人...或许，或许只能是仙魔混战时期的第一代仙人了。”
“不好！”
沉思中的剑神宗长老突然脸色一变。
他腰间挂着的两个古钱毫无征兆的碎成了两半。
“我派去的人”
他阴沉着脸握着这四半儿古钱。
“他们是什么境界？”
“合体境。”
其余三门长老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忌惮。
以及瞳孔最深处的恐惧。
合体境，也仅仅是比渡劫境低一个层次而已的恐怖存在。
凡人能屠仙！！
这人的实力好恐怖啊。
似乎是真的。
“传令下去，以后看到郭六畜和鱼小秀，必须好生招待，不得有丝毫怠慢。”
四大仙们长老几乎同时对本门派传音道。
“但没有鱼小秀....咱们怎么和魔宗交代啊。”
“若是咱们有那屠仙之术，何必对那魔门言听计从？”
“只要在百年之后的仙门大比之前把鱼小秀交给魔门便可。”
“神罗道人已经不是问题，只要盯住那郭六畜，不愁鱼小秀不上钩。。。”
“嘿嘿嘿..”
这几个老头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的目标，似乎已经从鱼小秀转移到郭六畜了
“那师兄，仙和凡是两个极端，妖与人是不是也是两个极端呢？”
鱼小秀看着地上的图形突然说到。
“嗯...也算是吧....”
郭六畜缓缓点了点头。
他刚刚折断树枝的树上一片叶子随风飘下，正好遮住了他身后那朵小巧的喇叭花。
“所以人与妖之间，是不是也只有一线之隔呢？”
鱼小秀有些紧张和期待的看着郭六畜。
通过她的眼睛，郭六畜判断出她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对。”
“呼...”
鱼小秀松了口气。
“那师兄不会嫌弃我是妖族吧。”
“不会。”
郭六畜挠了挠头。
“嗯？”
“啥？”
“妖？”
反应过来鱼小秀刚刚说了什么的郭六畜一下子站起来。
虽然他的记忆被神罗道人封住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世界观。
在这个世界只有10个种族。
人族，妖族，和不懂三进制的种族。
人族和妖族是处于绝对对立面上的，尽管人族里还有仙宗和魔宗两个对立。
看着坐在这块一点都不大的石头上脚还能荡在空中的鱼小秀，郭六畜默默背了一波九九乘法口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确实，人类十四岁的小孩就算是发育再不良，也不能这么小吧！！
但要是妖族，就很正常了。
“六畜，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吓到你师妹嘛....”
“好的师傅。”
“嗯哼？师父？”
郭六畜回过头看到神罗道人一脸淡定的站在他身后。
“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呀。”
神罗道人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你刚刚还从我头上揪了根头发呀。”
郭六畜眯着眼测过身看到了自己刚刚折树枝的树不见了。
该死，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凭自己的实力，怎么可能....
把那棵树的新枝折下来？
“师兄，你刚刚不是说妖和人之间也只是一线之隔而已吗？”
看到郭六畜激烈的反应鱼小秀显然有些失落。
没错，的确是一线之隔。
但也必须是有一线之隔呀！
而且这条线......
是无法逾越的。
“我倒是可以接受但师父。”
郭六畜看向了神罗道人。
他的思想本来就很开明，而且人和妖只不过是种族不同而已。
刚刚他之所以那么激动完全是这个身体本能的反应。
“为师当然也能接受，毕竟为师现在也是妖族阵营的人。”
“那就好！”
郭六畜松了口气。
“等会儿，啥啥啥？”
“我草！”
我现在也是妖族阵营的人。
这句话是啥意思？
“六畜呀，刚刚升仙大会上你觉得那四大仙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