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回来，入眼的变化，让陆川感到十分陌生。
还好，古玩一条街依旧是昔日景象。
“卖古董嘞，祖传元青瓷，急需钱贱价便宜卖了！”
“新出土的五帝钱，老板，走一走看一看喽！”
……
小摊小贩口沫横飞，尽力招揽着路边逛过的游客。
陆川则背着满包古钱币，目下四扫，物色合适的脱手店铺。
这时，门匾古朴，一看就老字号的“泰古轩”映入了眼帘。
对这家古董店，陆川是有印象的。
小时候，爷爷曾经手把手领着他来这儿教鉴赏启蒙，让他萌生了鉴宝的兴趣。
就在陆川要走进泰古轩时，一把扫帚横在那里。
“起开！臭乞丐，一身泥，搁这儿挡什么道呢。”
一个穿着店员服饰的青年，厌恶地瞪了陆川一眼，快速在地上清扫着。
听到不耐烦的声音，陆川才猛然想起，自己为了挖那个青铜锭，搞得全身是泥……
“抱歉，是我身上太脏了。不过我正有笔生意，要跟你们泰古轩谈。你家老板呢？请帮忙通传。”
和气生财嘛。
毕竟给人添了麻烦，陆川说话也十分客气。
谁知，那青年店员一听他的声音，清扫的动作一顿，掐着腰就嘲讽出声。
“哎哟，这不是咱村去城市打工的陆川吗？”
“放着大城市的好日子不过，跑回老家挖泥巴？”
这人，认识自己？
陆川有些惊讶，而后也察觉面前人有点眼熟。
“你是……赵凯？”
陆川讶异道。
明明是一所中学的老同学，赵凯看着陆川却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没错，是我，我可没你那么出息，一毕业就有个好前程。”
赵凯话锋一转。
“说吧，你找我们老板做什么生意？”
“不会真以为自己有人家专业寻宝的那两把刷子，从土里刨出来的，就是好东西吧？
“我们老板可是很忙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
这酸溜溜的语气，陆川再发现不了他处处针对自己就是傻了。
“我跟你没话说，让我见你家老板。”
陆川眉头一蹙，越过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同学，直接往里走，“宝贝也得遇到识货的，才能实现它的价值。”
“说起来，这泰古轩的老板，你也认识。”
赵凯冷笑道。
陆川闻言，愣了愣。
他想起了那个中学时期，跟赵凯勾肩搭背的人。
“姜文华？”
“谁找我？”
说曹操曹操到。
姜文华从里间招待完客人出来，一眼就看到门前杵了个泥巴人。
他穿着一身西装，自诩上流。
看着陆川逃难似的造型，就露出嫌恶的眼神。
“这人谁啊，要饭的？”
“赵凯，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发出去，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真是晦气。”
没想到，还真是他！
看见姜文华，陆川立马回想起中学时代的事。
姜文华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哪怕不学无术，因为他家有钱，走到哪都众星捧月，无比嚣张。
直至有一天，他看上了陆川的表妹，不停地骚扰，口出恶言。
陆川一气之下，把他和他狗腿子全揍趴下了。
“文华，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的中学校友啊！”
回过神，赵凯已经幸灾乐祸指着他叫起来。
“陆川放着好日子不过，回山里挖泥巴玩寻宝，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
“现在还来找上咱泰古轩，说要做一笔生意。”
姜文华一听赵凯的话，回想起了耻辱的过去。
“陆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姜文华咬牙切齿道。
在他心目中的女神面前，他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
就因为挨了陆川一顿打，他肋骨断了两根，在医院待了好长时间。
“老同学，原来是你，怎么？有笔生意找我做？”
姜文华笑起来，眼里是挑剔的打量，透着深深的恶意。
“才这么几年不见，你就变这么落魄了？”
“是学那些土夫子，跑回深山挖宝？那也太没前途了。”
“想当初，你还是老师赞赏有加的优秀学生呢，而我，差等生一个，继承家业也比你风光。”
“我要车有车要房有房，总好比喝西北风，天天做不切实际的大梦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