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醒得早，天色灰蒙，偶有碎星，也是零星半点。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尾还有昨夜的泪渍，他伸手试图帮她擦了，林婉就醒了，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五点十分。”
“昨晚没回去，小爽她们该担心了。”昨天喊得太激烈，喉咙哑然。
昨晚两人后面到附近酒店开了房，折腾了一夜。
此时两人一溜的没穿衣服，紧挨着彼此，暧.昧惹.火。
“昨晚她有打电话过来，我接了，说你不回去了。”
“啊？你怎么不叫我自己接。”
“你那会儿还有力气接吗？”程昱挑眉笑着看她。
林婉耳根发烫，昨晚喝了酒，零星的记得一些片段，昨天好像是她主动的……
此时程昱再提起，她顿时觉得羞赧不已。
“别想了，天还没亮，再睡会儿。”程昱伸出长手揽过害羞发懵的林婉。
说是睡觉，终是又小死了一次。
等林婉到了宿舍，累得爬上床就睡了。
她回来那会儿，周爽和徐薇薇刚好出去逛街，等两人回来，就发现林婉躺在被窝里。
“小婉？你吃饭了没？”徐薇薇低声唤她，这会儿已接近中午。
“不想吃。”林婉哑着嗓子。
“你没事吧？生病了？”周爽听她嗓子嘶哑，关切的询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想睡觉。”林婉咳嗽两声。
“让她睡吧。”徐薇薇抵了抵身侧的人。
等林婉再度醒来时，已是傍晚，真的是睡到天昏地暗。
此时周爽坐在床上戴着耳机玩电脑，徐薇薇则坐在下面画设计图。
林婉刚起身，周爽就惊呼出声，“我去，林婉，你到底干嘛去了。”
“啊？”
林婉身上仅穿了睡衣，脖子上斑驳青紫的咬痕，清晰可见，她下意识捂住脖子，脸像火烧。
她身上咬痕太多，怎么都遮不住，弄得她非常尴尬。
“你们开车了？”徐薇薇停下手中的画笔，亢奋起来。
“开车？”周爽也来了兴致，电脑也不玩了，眼睛像是雷达，盯着林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前不久徐薇薇夜不归宿后，宿舍进行过一场深入的交流。
当时徐薇薇和那男的还名不正言不顺，周爽义愤填膺的想要打抱不平。
可徐薇薇死活不肯说出那男的名字。
当时的林婉还颇有兴趣的旁听了一番，周爽刨根问底的追问徐薇薇的初体验，没成想现在就轮到她了。
林婉红着脸套了睡衣准备下床，这可不仅是脖子，就是手臂，直至小腿脚踝都有暧昧淤红的痕迹。
“啧啧——”周爽笑得诡异，“看样子战况很激烈啊。”
“不是……”
林婉又羞又心虚，爬下床的时候，双腿发软打颤，若非拉近了一侧的扶手，肯定要摔下去。
“林婉小朋友，你腿软得都站不住了，这还不激烈啊。”
“你少说两句，她都不好意思了。”徐薇薇憋着笑。
林婉没搭理她俩，而是翻开手机，上面有七八个未接和几条信息，全是程昱的。
她走到阳台给程昱打电话。
“喂。”程昱声音传来，说话都带着点点笑意，“睡醒了？”
“嗯，一直睡到现在。”
“饿不饿？我给你送点东西吃。”
“不太想吃，你在干嘛？那边有点吵。”明显有音乐声。
“我在阿辰的清吧，你要过来吗？”
“不去。”
“那你什么时候饿了，打电话给我。最近几天……别乱跑，好好待在学校。”程昱顿了一下，“还疼不疼？”
昨晚有点狠，她一直哼哼唧唧，最后直接昏死过去。
早晨又没控制住，林婉爬在床上，眼底都是雾气，一个劲儿说他禽兽，说身上疼。
林婉此时听到这话，脸红到脖子根。
“还……还好。”她怯生生看了眼不远处的室友，声音娇软，暧昧甜蜜。
“下周生日我安排在阿辰的会所。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婉嗯了声，电话掐断。
然后在室友揶揄的笑声中，提着水壶，就要下楼去接热水。
“我有热水，你用我的呗，外面这么冷。”周爽试图叫住她，可是某人脚下生风，逃似的离开了宿舍，惹得两人笑疯了。
……
这边九号公馆。
程昱靠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酒杯。
“看监控沈清确实不是有意的，那个黄毛撞了她一下。”江辰端着酒杯靠在一旁的软榻上。
“那个黑衣的人查出来了吗？”
“燕城徐家的。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刚回国，跟林婉并没有任何交集。我说，你未免有些过度担忧了吧。”江辰嗤笑。
“大唐集团最近怎么样？”程昱敛着眉眼，轻轻摇晃着酒杯，暗黄色的液体在冰块的撞击下异常透亮。
“没有大动静，不过最近姓徐的跟沈老头走动得有些频繁。”江辰偏过头，“为何这般在意大唐集团？”江辰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程昱会对程氏的新合作伙伴这么感兴趣。
“心里有些不踏实，总感觉有事要发生。”程昱仰头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眉头紧蹙。
……
一周后，林婉十九岁的生日。
生日当天，一大早她就接到母亲陆月灵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林婉好说歹说半天，才说服陆月灵，这是林婉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不在家过生日。
父亲林烨送了一套T品牌的首饰。
陆月灵则给她送了一套化妆品、香水和裙子，说她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程欣也从郦城给她寄了个包裹，言语里透露着是个非同寻常的礼物。
小柒，李中义等人则准时准点送上祝福和红包。
那天下午只有两节课。
下课后，林婉回宿舍换了衣服就出门了，顺带在宿管阿姨那拿了程欣寄的包裹。
徐薇薇和周爽因为要去找男朋友，所以几人不是一同前往。
林婉刚走出宿舍，就看见程昱等在楼下，穿着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阳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比平常增添了几分柔和。
不过因为围观的人群众多，他的眼底布满了阴鸷和不耐。
看到林婉下来的时候，那些人假装离去，实际在不远处偷偷观看。
此时已是初春，早晚仍旧寒凉，林婉穿了件浅色的贴身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米色风衣。
锁骨精致，皮肤白皙，绾着一头黑色长卷发，她步伐有些大，微微垂着头，胸部轮廓圆润，腰肢纤瘦，双腿修长笔直。
程昱极少见她化妆，眉如黛色，唇若桃色。
春风徐徐，吹得她头发四下翻飞，美丽动人。
她快速走向程昱，还有点轻轻喘着气儿，陆月灵送的裙子过于修身，紧紧贴在身上，有些不自在。
感觉到四周的打量，林婉心下有些忐忑。
程昱牵过她的手走到车旁，刚关上车门，抬眼看向程昱，尚未开口……
程昱已经凑过去，在她唇边轻啄了一口，“很美。”
声沉语甜，林婉耳边一热，脑袋都有些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