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调侃。
但最明显，还是那种仿佛看着心高气傲后辈的眼神，带着几分感慨。
景子墨的眼神，让孔凡很不舒服。
凉秋老师说过了，人怎么能没有志气。
试都没试过，就已经放弃了，怎么可能成功。
“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能成功！”
孔凡梗着脖子开口。
景子墨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他。
“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八月的杨元歌有多可怕。”
景子墨倒也不是故意针对孔凡。
只是他和孔凡不同。
过去的孔凡，虽然也在造梦娱乐待了很多年，可到底没有达到那个高度。
眼界不同，看到了东西自然也不同。
孔凡只知道杨元歌可能很厉害。
但是对他到底有多厉害，根本没有实际的概念。
可他不同。
他在造梦娱乐近十年的时间。
成为二线更是已经有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的风风雨雨，让他更加明白，杨元歌到底有多可怕。
现在公司里流传的八月是杨元歌的八月这句话，绝不是一句空话。
因为这句话，最早是从公司的两位曲爹那里流传出来的。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景子墨这番话，嘲讽到的可不只是孔凡一人。
事实上，在李维表明自己的意思之前，孔凡也没敢有过这种想法。
“就算杨老师很厉害又如何，这就是你直接放弃的理由吗？”
李维看着景子墨的眼神越发不善。
第一次见面时，升起的那些好感也全部消失不见。
景子墨一愣。
“凉秋老师，你……”
注意到李维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
这么想着的，可能不光是孔凡一人，凉秋老师居然也是这么想着的。
可是……
就算你是天才，但毕竟是一介新人，这个步子迈的是不是太大了。
他感觉自己有些懵了。
“神话，就是用来打破的！”
李维有些生气了。
杨元歌很强是吧。
可周董弱吗？
我就不信了，难道周董的歌，还对付不了一个杨元歌？
“开始录歌吧。”
李维不想多说其他。
若不是确实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他绝对不会继续让景子墨唱他的歌。
景子墨看着李维不善的表情，心里也是一个咯噔。知道自己坏事了。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
可年轻气盛这种事情，自己当年不也是有过的嘛。
现在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也罢，只能以后慢慢缓和关系了。
景子墨心里后悔不已。
造梦娱乐的录音棚自然不可能只有一间。
所以录制是分开进行的。
李维虽然是词曲创作者，但录音方面，比他专业的人不少，也不需要他时时刻刻盯着。
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就好。
不得不说，抛开景子墨让他不喜的论调，唱功方面确实没的说。
哪怕是李维自己就有着精英级的唱功，可看了景子墨录歌之后，他都感觉无法指点对方，两人的唱功，只能用各有千秋来形容。
这个人，潜力很大，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歌曲。
不然的话，成就绝不会只是现在这样。
李维心里想着。
而与之相比，孔凡录制《简单爱》的过程，就曲折了许多。
一方面是因为《简单爱》的节奏问题，另一方面，就确实是唱功的差距了。
不过总体来说，两人录歌的过程都还算顺利。
一上午过去，景子墨从录音室里走出来。
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不过他的心情不错，《童话》录完了。
“凉秋老师，我唱的怎么样？”
景子墨兴冲冲的问道。
李维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不多。
“说实话，一般，在预期之内。”
景子墨的笑容先是一僵。
反应过来后，就浑不在意。
恐怕是凉秋老师依旧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自觉今天的状态不错，发挥已经很完美了。
李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景子墨在想什么。
但他会在别的事情上说气话，可录歌却绝对不会。
他是真的觉得一般。
至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惊艳。
恐怕，是因为前世的原作者唱的太好了吧。
李维心里有了答案。
《简单爱》和《童话》不同。
前者旋律欢快，能够很大程度上掩盖唱功的瑕疵。
但后者却是一首极为看中唱功的歌曲。
看上去不难，但实际上，一丝丝的差错，都会被无限放大。
能有这种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
景子墨录完了歌，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到了孔凡这里。
他想看看，这个口气不小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不过他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和李维搭着话。
“凉秋老师，你可能不清楚，当初杨老师的新歌，刚刚放出来风声，公司的两位曲爹就试听过了。
之后才有了八月是他一个人的八月这种说法。”
景子墨解释着。
李维点了点头。
这事儿，赵导师也和他说过。
也正是因此，所以整个娱乐圈都没有人想去触碰这个霉头。
能成为曲爹的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哪怕是公司，也不可能要求曲爹做什么。
反过来，是公司要供着曲爹。
若是曲爹不满意了，只要放出一个消息，就会有无数娱乐公司上赶着请回去。
甚至可以说，既然两位曲爹这么说了。
那事实就是如此，根本不需要怀疑。
但李维还是不搭理他。
他承认曲爹很厉害，可曲爹也是人。
没有斗过一场，谁敢言胜负。
孔凡唱的很认真。
一遍又一遍。
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天王歌手比起来差距很大。
可他依旧要努力，发挥自己最好，不，必须超越自己最好的水平才行。
景子墨听着孔凡录音，也微微发愣。
不得不说，一遍又一遍，他唱的越来越好了。
而且这首歌，确实很好听。
他一直觉得，《童话》应该就是凉秋老师的巅峰之作了。
哪怕这种歌路，注定不适合打榜，可他依旧觉得九月的第一，应该是他的。
可现在听到这首《简单爱》，突然心里觉得，两人胜负还难说的很。
想到这儿，他看了一旁的凉秋老师一眼。
天才，实在是太天才了。
过了一阵，录音室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景子墨回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可能！”
……